沈沫立即会意，起身施施然向门口走去：“四眼哥，你们慢慢吃，我一会儿就回来。”</p>

“要得，幺妹慢点哈。”四眼笑着目送她离开。</p>

包厢的门轻轻关上，屋内瞬间只剩下锅里的沸腾声格外清晰。</p>

四眼夹起一片血红的牛肉，在翻滚的红油锅里轻轻涮动：“听说瀚海要拿下江北街道了？”</p>

热气氤氲中，他的金丝眼镜微微起雾。</p>

“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杨鸣抿了口酒，嘴角带着几分玩味，“前几天不就已经拿下了吗？”</p>

“那曼弄街道呢？”四眼抬头，目光锐利。</p>

“这我就不清楚了，”杨鸣耸耸肩，“你也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上面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很多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p>

四眼放下筷子，擦了擦镜片：“老杨，我把你当兄弟，有些话就直说了。”</p>

锅里的红油还在沸腾，但包厢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你知道我为什么投靠周军吗？”</p>

杨鸣不说话，只是双手抱胸，等着下文。</p>

“纳市要变天了，”四眼压低声音，“周军上面有人……”</p>

“什么人？”</p>

“新来的市长和他关系匪浅，省里也有人撑腰。”四眼往前凑了凑，“他答应我，事成之后把曼弄街道和两条五号线路给我……”</p>

“一个曼弄街道，”杨鸣若有所思地点头，“一年能赚上百万吧？再加两条五号线路，这条件确实不错。”</p>

四眼长叹一声：“兄弟，我也就混口饭吃。像我们这种小角色，在他们眼里屁都不是。”</p>

“那你就不怕瀚海？”杨鸣突然笑了。</p>

“怕啊，”四眼苦笑，“怎么不怕？但周军来找我，我哪敢拒绝？要是瀚海先来找我，我肯定站瀚海这边。兄弟，我真的没得选择……”</p>

“所以，”杨鸣往后靠在椅背上，“今天叫我来，就是想挑明你的态度？”</p>

“不是这个意思！”四眼急忙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