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川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p>

孟允棠早就哄睡了无忧，然后就这么坐在那等着魏怀川。</p>

出征的东西已经收拾妥当了。</p>

魏怀川看见屋里灯还亮着，脚下微微一顿，站在那儿，忍不住盯着那亮着的窗户，和窗户上的人影看了又看。</p>

寒夜带来的冷，在这一刻都仿佛被这灯光给驱散。</p>

只剩下一点融融暖意，让整个心口都开始发烫。</p>

魏怀川唇角情不自禁扬起来。</p>

然后大步流星进了屋。</p>

看见孟允棠坐在那儿等着，便笑着开了口：“怎么还不睡？”</p>

孟允棠正在走神，这会儿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却见魏怀川已在眼前了，顿时也笑了：“回来了。”</p>

然后什么也不问，只让如玫快快端饭来。</p>

她知道，这一天，魏怀川想必也没吃什么。</p>

所以，饭菜都是温在灶房地。</p>

饭菜上来，魏怀川拿起筷子，孟允棠也跟着一起。</p>

魏怀川很满意：一个人吃饭不香。</p>

但也担心：“怎么还没吃晚饭？”</p>

孟允棠道：“没胃口，想等你一起吃。”</p>

因为吃完了这一顿，下一顿再坐在一起吃，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p>

吃饭时候，孟允棠替魏怀川夹菜。</p>

魏怀川一一吃了。等吃得差不多了，他也用筷子给孟允棠夹了一筷子的肉，放进她的碗里，轻声道：“后半夜我就出发了。明日开始，我就称病，其他人会吧折子送过来，你和几个老臣一起做决断即可。”</p>

孟允棠愣住，抬起眼眸看住魏怀川。</p>

可眼睛却止不住发酸，很快就连视线都模糊。</p>

魏怀川笑看孟允棠。</p>

他表情是极平静地。仿佛说地不是托付国家的大事，而是寻常琐碎之事。</p>

孟允棠却有些受不住。</p>

魏怀川还在继续说：“我出发后，最迟三日内，陈老将军也会出发。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让人知道，我已经离开了都城。”</p>

孟允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何不让我去？”</p>

魏怀川伸手替孟允棠将头发拢到耳后，“我舍不得。我自私。”</p>

孟允棠的眼泪终于掉下来。</p>

魏怀川用大拇指拭去，看着孟允棠的眼睛：“等我回来。棠棠，等我回来。”</p>

孟允棠终于还是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