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少年和壮汉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喊着。</p>

王扬冷着脸说道：“先让他们闭嘴！”</p>

什长急于问清北谍的事，也嫌俊少年和壮汉吵闹，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军士用刀柄对着两人腹部重重一击，两人嚎了一声，便疼得直不起腰来，俊少年吃痛，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而壮汉满脸怨毒，口中仍是不停：</p>

“假的！他是假的！他是冒充的！”</p>

只是声音小了很多。</p>

王扬大剌剌地对什长说道：“本来以你的身份，根本没有权力知道此事，不过我现在要用你，告诉你也无妨。鲁阳移文说有北谍入境，那它说是如何入境的吗？”</p>

什长疑惑道：“据说是潜入？”</p>

王扬一声冷笑：“他们是有人接应！”</p>

什长一惊：“有奸细？”</p>

王扬眼神炯炯，环视众人：“当然，就在军中！”</p>

众军士听得一愣一愣的，什长也是一脸费解，问道：“这......这是从何说起啊？公子的消息是从哪来的？”</p>

王扬看着什长，摇头轻笑道：“此事干系甚大，非尔等所宜知。我路中遇袭击，恐怕也与此事有关。你们若是不怕日后被灭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p>

众军士神色皆变，什长忙道：“不用不用！公子千万别说与我们！我们都是当兵的，哪懂这些事啊！”</p>

王扬点头道：“遇袭后，我在逃难途中遇到四人，结伴而行，夜中听到他们以胡语交谈——”</p>

什长瞪大眼睛：“公子竟然懂胡语？”</p>

“just so so.”</p>

“啊？”众人茫然。</p>

王扬摆摆手，脸上云淡风轻：“不值一提。”既然时代是东晋南朝，北方当然是胡人，</p>

他虽不懂中古胡语，不过猜也能猜到英语和胡语大不相同。他推测这些土兵应该没有懂胡语的，并且就算有，自己也很容易能另找出说辞来。说这句英语的用意不过是炫人耳目，增加神秘感。并且他故意说得又快又含糊，只为给旁人留出他说得很熟练的印象。</p>

众军士见王扬还能说胡语，不禁对他更加敬畏。</p>

俊少年大喊道：“那是英语，你们被骗了！他是假的！我也会说！Fine thank you and you！这是英语！假的！”</p>

壮汉还在挣扎，大声吼道：“这小x崽子不是琅琊王氏！！他撒谎！！他在骗你们！我们是一起的！”</p>

两人不断大喊，几个军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什长也不住地瞟向他们。</p>

王扬知道他们心中起疑，便道：</p>

“算你们运气好，不知不觉间立了一功。这两人包括刚才被你们杀死的两人都是北谍，你们现在裁下这两人右衣袖上的衣布，上面有他们的身份秘识，你们一看便知。”</p>

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右臂上的具体位置。</p>

什长命令道：“赶紧按公子吩咐去做！”</p>

军士用刀尖将两人右袖的衣料割下一块，交给什长，什长来回翻看：“这，这什么都没有啊！”</p>

王扬轻蔑说道：“如果就这么让你看出来，那也就不叫密识了！”</p>

他头一扬，派头十足地叫道：“来人，生火！”</p>

军士们很快堆了个简易的小火堆，用火石点燃。王扬取过袖布，在火上依次炙烤，壮汉和俊少年则骂声不绝，拼命指证王扬身份为假。</p>

“好了，来看吧。”王扬不动声色地递出袖布，什长接过，几名军士围了上来。</p>

之前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袖布上，竟赫然出现一个褐色的小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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