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韵低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复杂难言的神色。</p>

“我……是为了剑玄。”</p>

苏瑾汐的柳眉不自知地跳了跳。</p>

“他是我的大长老，助我管理宗门，好让我安心求道修剑，可是，他却无故失踪，甚至连音信都不曾留下，这很不寻常，因为他鲜少离开宗门的，更不会走前不告知于我。”</p>

姜灵韵轻声喃语：“原本我没怎么在意，然后过去一年，十年，百年……”</p>

最后，她也等不下去了。苏瑾汐听罢，顿时明白了些什么。</p>

“听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东疆。”</p>

“所以我就来寻，什么地方都走遍了，也把能问的人都问了，最后我才想到了妖域，其实那时候我去只是为了问一问你们的万妖皇，有没有见过剑玄的踪迹而已。”</p>

“谁知道他上来便说我‘借你宗门长老失踪为由，悍然闯我妖域疆土，当诛’，然后就打起来了。”</p>

姜灵韵摁着太阳穴，似乎想到这事脑门发胀。</p>

应该说，当年那事确实完全是误会，姜灵韵那时其实寻人心切，寻了三四百年寻不见，她自己其实都急得不行。</p>

而她也不会对妖族服软，互不退让。</p>

结果就是这样了。</p>

“……”苏瑾汐无语凝噎。</p>

现在想想，好像万妖皇一直都是有点偏执和妄想症的，以她觐见万妖皇时所见，那家伙端坐妖皇宝座之上，明明是皇，偏偏还要弄层迷雾遮掩自己的面容和身体。</p>

与其说是保持神秘，不如说是犯二。</p>

“然后呢？”</p>

苏瑾汐问。</p>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点蠢。</p>

“然后，某日宗门传令给我，剑玄的命牌碎裂，意味着他的魂魄也散了，命牌破碎，那无论肉身还是魂魄都已经……”</p>

姜灵韵的手掌微微抖了下，茶杯无声化作齑粉。</p>

当初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很崩溃，不过都已经过去两年多年，她早看开了。除了心里还是有那么块地方留着点痕迹。</p>

“就是这样，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不是为了什么宝物，也不是为了修炼，单纯只为了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而已。”</p>

姜灵韵苦笑着摇头，目光悠远。</p>

这话，听在耳中，竟有几分酸涩。</p>

“嗯，看在你也算出手救了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苏瑾汐眨了眨眸子。</p>

“什么？”</p>

姜灵韵抬眸看向她。</p>

“你要找的那位紫剑真人，还活着呢，虽然只剩一道魂魄了，实力也大不如以往……但活着。”</p>

苏瑾汐慢吞吞地喝完杯里的茶水。</p>

然后她看着姜灵韵逐渐凝固的呆滞表情，笑了。哎呀，天下第一剑修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看到就是赚到。</p>

她苏瑾汐，血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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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