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顿？</p>

宁无舌顺着李观澜的目光看去。</p>

只见人群的角落里，谢夫人和古夫人等几个官宦妇人们，聚集在一起，正在眉飞色舞的嘀咕着些什么。</p>

那神情，那嘴脸……</p>

远远一看，就知道她们不是在说什么好话。</p>

于是。</p>

宁无舌侧耳倾听。</p>

他是皇帝的亲随常侍太监，修为高深，听力远超常人，若是运功凝聚听力，聚精会神的去监听，周遭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感知。</p>

何况是一群妇人在低声闲聊。</p>

宁无舌听着听着，神情渐渐变冷。</p>

只因。</p>

那群妇人正在说着一些编排造谣的话语，而且她们不止是在造茅五剑的谣，同时也在编排北境王府，造谣诽谤，甚至越说越离谱。</p>

堂堂北境王府，岂能容人如此造谣诋毁？</p>

宁无舌心中火冒三丈。</p>

他入宫多年，本来就是刘扶摇跟刘乾坤姐弟俩身边的旧人。</p>

这些年来，更是受到皇帝器重，官至中平宫大总管，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常侍。</p>

宁无舌一直忠心耿耿，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刘扶摇的娘家人。</p>

此时。</p>

刘扶摇一家子遭人诽谤污蔑，宁无舌感同身受，气得心中火冒三丈。</p>

但他暂未出手。</p>

不是不肯帮李观澜这个忙。</p>

而是在考虑，打人的时候要怎么打，要打到何种程度，才最为合适。</p>

宁无舌默默思忖衡量。</p>

现在的他，早已过了轻率鲁莽的年龄，做事越来越稳妥。</p>

也就在此时。</p>

跟李观澜坐在一起的茅五剑讶然开口，问道：“世子素来心善，何故想打人？”</p>

宁无舌听到这话，眼神微动，紧跟着问道：“世子莫非听到她们在造谣，在诽谤北境王府和茅学士，觉得非常气愤，于是想打人？”</p>

宁无舌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观澜，等他回答。</p>

“太远了听不到。”李观澜眨眨眼，目光里满是纯真，道：“我猜的。”</p>

宁无舌倒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的撸起袖子，朝那群妇人走去。</p>

“且慢！”</p>

茅五剑叫住宁无舌，追问道：“这群愚妇到底是如何诽谤本学士和北境王府的，宁常侍可否说说？”</p>

茅五剑虽也有修为在身，但也就能在文渊阁和翰林院那些读书人面前逞逞能，显显威风，跟宁无舌这样的大内高手相比，还是差的太远，难以在此时这种嘈杂吵闹的环境里，听清楚那群妇人在说什么。</p>

宁无舌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茅五剑，问道：“茅学士真想知道？”</p>

“当然！”茅五剑点点头。</p>

宁无舌思忖着说道：“本总管建议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p>

茅五剑皱眉道：“本学士建议你不要建议。”</p>

“行吧。”宁无舌直接把那群妇人刚刚说的，以及她们正在说的，一字不改，原原本本的跟茅五剑复述了一遍。</p>

茅五剑听到这些，肺都要气炸了。</p>

“岂有此理！”</p>

茅五剑拍案而起，直接朝那群妇人冲了过去。</p>

宁无舌则默默回到李观澜身边守着。</p>

“宁总管。”</p>

李观澜瞅着茅五剑大步流星的背影，道：“茅先生要是打不过，你去帮他。”</p>

宁无舌道：“世子不必担心，打不起来的。”</p>

李观澜半信半疑。</p>

果然。</p>

茅五剑还真就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在义正言辞的斥责那群妇人，但很快就吵了起来。</p>

可惜。</p>

根本吵不过。</p>

一群妇人把他围在中间，喋喋不休的指责谩骂，如同泼妇骂街。</p>

茅五剑寡不敌众，看上去非常狼狈。</p>

“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愚妇……”</p>

“凭空污人清白……”</p>

茅五剑怒声控诉，握着拳头，很想大打出手，却不得不强行忍住，恨声道：“好男不跟女斗，哼哼……”</p>

紧接着。</p>

茅五剑冲出了妇人们的包围圈，直接跑到翰林院大学士谢图远跟前。</p>

“谢图远！你个怕老婆的废物！”</p>

“老子好男不跟女斗，治不了那泼妇，还治不了你？”</p>

“给老子死开！”</p>

茅五剑抬腿就踹，一脚踹飞谢图远。</p>

紧接着。</p>

茅五剑又踹飞另外一人，同时怒吼道：“古江峰，你个窝囊废！你也给老子死远点！”</p>

第一个被踹飞的翰林院大学生谢图远，正是那个谢夫人的丈夫。</p>

而古江峰，则是那群妇人里另外一人的丈夫。</p>

顷刻间，茅五剑已是踹翻两人，随即又冲向其他人。</p>

横冲直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