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这才满意。</p>

他回忆车祸发生现场的细节。</p>

那天他开车找到岁晚坐的那车，在十字路口，还没追上去，就注意到侧边那辆极速开过来的车。</p>

方向赫然是朝着云岁晚而去，那在高速路上都要被称为高速的速度，如果撞上去，汽车必然会翻几个跟头。</p>

里面的人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性的。</p>

那一刻，季宴礼几乎目眦欲裂，猛踩油门冲上去，在两车快要撞上去的那瞬间，插入二者之间。</p>

侧边的车最先撞到的是他，而他因为有云岁晚的车挡着，承受了一部分力，半边车身都飞起来，最终也没翻车。</p>

之后他就晕了过去，没有后面的记忆。</p>

云岁晚怎么样，季宴礼再担心，却也无法失去意识地情况下爬起来。</p>

季宴礼突然想到，在他当时冲上去的时候，前面好像也有一辆车，正反方向开过来。</p>

速度和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p>

那又是什么人？</p>

是老爷子派来假戏真做的，还是和他一样来救人的？</p>

季宴礼想不通，让宋昭变道去了警察局一趟。</p>

上次过来还是云岁晚被关进来的时候，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察觉到她的另一种身份。</p>

局长亲自出来接待，他要求看车祸整起案件的调查资料。</p>

这本属于内部机密文件，不外传也不泄露，但季宴礼要想拿到却很容易。</p>

只用了十分钟从警局出来，季宴礼拿着文件袋坐回车里。</p>

宋昭问他：“季总，接下来去哪儿？”</p>

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外面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下来，影影绰绰的路灯只照亮了车这一小块儿地方。</p>

他指腹摩挲着粗糙的文件袋，看着外面始终繁华璀璨的万家灯火，却不再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p>

深邃的五官在明暗交界线处，神情晦涩又落寞。</p>

就在宋昭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低声道：“去悦和。”</p>

无论是云岁晚之前的那间公寓，还是松风湾，处处都是她的身影和痕迹，季宴礼觉得自己会疯。</p>

回到顶层的高档公寓里，他让宋昭回去，明日给他放假一天。</p>

手机上有不少人的信息和未接来电，父母，周时泽，沈连溪，其他朋友以及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p>

季宴礼一个也不想接，更不想回复。</p>

从茶色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站在吧台一连喝了几杯，思绪始终如理不清的麻线，不断延伸缠绕住心脏，怎么也解不开。</p>

季宴礼坐回真皮沙发，把文件袋拆开，案件并不复杂，一目十行很快就能看完，但他却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去。</p>

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p>

云岁晚那辆车上的人全部死亡，后来判定肇事司机为酒驾，从其血液中检测出高含量酒精，被判三年有期徒刑。</p>

而季宴礼记忆中那辆高速逆向而来的汽车司机则是一位精神病患者。</p>

那天正巧在路上突发疾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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