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顺利进得不像话,去往赛场的路上没有堵车,没有拦截,沐浴在金黄的阳光里一路畅行,之后的赛事更是再接再厉,登上顶峰。耳边萦绕着各种各样的嘈杂声,或是欢呼鼓掌声,或是咔擦咔擦的拍照声………乔兮月站在台中央,垂下眼眸,有些晃神地看了看怀里抱着证书,心想,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会不会太简单了?还是说只她想复杂了?</p>
心口再次控制不住绞痛,这是今天的第九次了,她在心里默默数道。</p>
台上台下这么多人盯着,任何一点小动作都能被无限放大,引来旁人不必要的关注,更何况江晏清还在下面,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乔兮月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让他分心。</p>
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她紧紧咬住嘴唇至出血,右手悄悄从证书边缘处挪开,垂在裤腿旁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这样的状况大概持续了上十年,根据过去的经验,疼痛应该马上就会缓解几分。</p>
可实际上,痛苦不但没有缓解消散,而后愈演愈烈,如千万根银针同时扎进去一般,疼得她心悸心慌,背后冷汗直冒,甚至从喉管往上反得还有一种恶心感。</p>
最先发现情况的是江晏清,他原本已经要走了,可心里总有几分眷恋不舍,想着看一眼,最后再看一眼,这么一拖再拖,直到真的不能再耽搁下去时,他发现台上的小姑娘情况不对劲儿,尤其是那双熟悉的眼眸,病蔫蔫的,仿佛明珠上面蒙上了一层灰尘,不,再仔细看看,脸色也很不对。</p>
“你要去干什么?”他才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拽住胳膊。</p>
江晏清心情烦躁,冷冷扫了他一眼,“我爸妈派你过来是为了保护我,不是让你来限制我的行动,询问我的动向!”</p>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其他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见江晏清的神色更冷几分,那人也丝毫不畏惧,将话说得更为直白,“虽说别处都安排好了,但你怎知暗中没有人手盯着?人家可能盯了你好几天都没找到下手的地方,你如今过去,岂不是让她当活靶子?”</p>
江晏清陡然清醒过来,觉着自己真是昏了头,他闭了闭眼,沉声说:“你现在用姚叔的名号,让他们赶紧停止采访,疏散人群!”</p>
那人眼眸沉沉盯着他,没动弹,“那你呢?”</p>
“不去见她!”江晏清还是头一次觉着自己做人的信用这么低,他微微叹了口气,他指了指外面,“她不舒服,万一是什么急症,光休息是不够的,大礼堂侧边有个卫生室,我去喊个医生过来,等人到了以后,我立马跟你走,绝对不拖沓!”</p>
那人想了想,答:“行!”</p>
江晏清看着他在群里里费力往前挤,自己转身从侧门走了出去,用爹妈手下的人手就这么不好,虽说也会对他有尊敬,但到底不能服众,都把他当个瓷器一样守着,还是得尽快培养自己的人。</p>
比赛场地是一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礼堂,平时用于文工团的排练演出,轻易不对外开放,因为此次比赛出了窝棚区一匹黑马,引来了教育相关部门的重视,故而特此审批,将原本设立在露天的场地更改为在室内,一波接一波推动之下,导致只是在学生,老师以及家长小范围中受到关注的赛事,一下子炒得整个省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p>
乔兮月瞧着台下乌泱泱的一片黑脑袋,粗粗略过一遍,眼下到场得观众铁定已经过千人,喉咙里反上来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p>
“你怎么样?是不舒服吗?低血糖?还是?”再一次摇摇欲坠的眩晕以后,问文眼疾手快地从后单手揪住衣服稳住了她,说完,他又觉着自己在犯蠢,小月现在身体难受得紧,怎么有力气来说话。</p>
觉全和田野站在另外一边,又隔着一道证书,察觉得自然比问文要慢一点,知道听到询问声音,他们才注意到乔兮月此刻满脸病态,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脸色煞白煞白的。</p>
“会不会是中暑了?”田野焦急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