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p>

“小月～～～”</p>

“啊～～～杀人啦～～～”</p>

………………</p>

乔兮月脑海里回旋过很多声音，全都纠缠交杂到一起，她的意识不是很清醒，混混沌沌的，但她隐约记得自己晕倒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催促着江晏清赶紧离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可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她转过身，眼睛一瞥，不经意瞅见对准他后背的枪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拥有了类同于乔来弟般敏锐的视力，可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清楚看见对方扣动扳机，子弹喷射而出的清晰轨迹。</p>

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没想，扑倒过去挡了。</p>

紧接着是子弹没入身体内，带来的皮肉上撕裂开来的清晰疼痛，眼前一黑，她彻底昏死了过去。不知道后来情况如何，所有的一切归于平静，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流动，包括时间，她就像处在一片真空之中。</p>

没有任何感官地漂浮着，像一片羽毛一般，不知自己在哪里，也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突然，混沌虚无之中透过一丝光亮，她整个人被强大的吸力卷入进去，紧接着，绞痛，撕裂后的绞痛…………</p>

意识慢慢恢复清醒，鼻腔内涌入一股血腥味和药水味道，缓慢睁开眼睛，乔兮月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不，准确来说是病床内，床上躺着的正是她那位小姑奶奶乔明月的身体，脸色苍白且虚弱，手臂上扎着针，往上看去甚至还带上了氧气罩，一旁的机器检测着心跳等数据，滴答滴答作响。</p>

“我当时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去？我应该陪着她的，要是我跟着一块，她就不会这样了！”田野瘫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细碎的头发黏在额头之上，双目血丝遍布，他一边懊悔说着一边扇了自己一巴掌。</p>

问文也没好到哪里去，长期保持着一个姿势，牙关咬得紧紧的，浑身控制不住颤抖，唯一还能算镇定的只剩下觉全，“乔老师和校长他们去办理住院的事情了，你们稍微振作一些，医生只说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不代表一定会出事。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你们现在去厕所洗把脸，我在这儿守着，再过不了多大一会儿阳哥和阿笙姐姐也要到了，看见你俩这样，心里肯定会更不好受。”</p>

两人死活不肯走，坚持要一块守着乔兮月，觉全只得又找其他理由好说歹说，才肯将人暂时劝离。等人俩人离开后，觉全揉了揉酸疼的眉心，仰面靠在椅子上。</p>

“你们还是学生，等会儿趁还有车，早些回去。这儿有我守着！”江晏清手握在门把上，顿了顿，没有一把拧开，居高临下看着他说。</p>

觉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缓缓睁开眼睛，斜着睨他，“老师，我看不懂你。”</p>

江晏清没功夫跟他商讨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他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不是乔兮月请他授课，他们根本就不会认识，有些人的缘分就只有一小段旅程，时候到了就散了，在这一段经历上，江晏清和乔兮月的态度是一致的，当做一段梦，往后不要再提起。</p>

“老师，她还能回来吗？”觉全不太在意江晏清对他是否冷漠，他他只想知道自己内心最需要知道的答案。</p>

江晏清深深凝视了他几秒，目光中探究意味十足。见他眸中确实没有恶意，他才淡淡道：“不清楚。”</p>

可觉全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他紧跟着江晏清进入屋内，掩上门，看着江晏清用温柔而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人，心跳得越发快了。</p>

“老师………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觉全上手紧握成拳，沉沉呼出一口气，“乔明月不是天才，起码是生那场大病之前不是，还有性格，行为举止………”</p>

不能离开身体一步之外的乔兮月听着，心里一个咯噔，什么意思？那小子猜到了？不会吧？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尤其还是在扫除封建迷信的高压之下谁能想到这儿来？</p>

不过，也怪不得，三个人中，他对自己最冷漠，原来都是有原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