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乔守义不说话时,长相看着过于威严,他一进堂屋,不说徐建华那个闷葫芦,就连喻艳长袖善舞之人,在和李翠红说说聊聊,都很是顾忌,不如先前那般随心所欲。</p>
他自己大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遂将主场暂时交托给江晏清,自己则带着蒋铮和罪魁祸首—乔三妹,去了里间上药。</p>
人一走,喻艳瞬间觉着呼吸都顺畅不少,喝了口茶水,打趣问:“江知青,听说你和沈知青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俩人又都长得跟朵花似得,怎么看都相配得很,是不是好事快近了啊?”</p>
“咳咳咳~~”一旁的沈蓉闻言,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露出一抹小女儿的娇羞,而是像见了鬼般,费了好大力气才没将嘴里那口茶喷出来,但呼吸太过急促,还是呛得脸都红了,捂着嘴巴一个劲儿的咳嗽。</p>
乔兮月瞧着,急忙伸出长臂帮她轻拍着后背,“深呼吸,吸气~~呼气~~”</p>
“哈~呼~哈~呼~”沈蓉跟着节奏,慢慢调整过来,对上众人关切的眼神,头一桩事情就是要撇清自己跟江晏清的嫌疑,“阿姨,我觉着你可能误会了。第一,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没错,但感情一般,如今他得罪了我,关系更差!第二,我好看,他好看,那都是托爸妈的福,不是为了跟对方相配才模样好,更重要的是,我俩不是一路人,这辈子都不存在什么姻缘!”</p>
“是……是嘛!”喻艳有些尴尬,她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会拒绝得那么干脆,按理来说,有江知青那么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孩子在,年少心动时,大概率也不会有旁人啊?难道是判断失误了!还是,家境好的男孩子普遍都优秀?</p>
她才这样想着,就见沈蓉像护食的小兽般,手拽着乔兮月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拉,小脸皱成一团,幽怨地盯着隔着一个位置的江晏清,“你干什么?来弟是我好朋友,当然得挨着我坐!”</p>
“她想坐哪儿就坐哪儿,又不着你帮她选择!”说罢,江晏清用力一拽,将椅子拖回去,弥补掉先前那条碍眼的空隙,态度强势。</p>
沈蓉不服气,直接两只手扒拉着拽一拽,却都没拉动。</p>
两边争抢,最受颠簸是中间的乔兮月,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要不是李翠红屡次警告,不许在客人面前动手,失了体面,她铁定是要将将人蹂躏一顿。深呼吸几口气,伸出两手,一边掰开一只,自己站起身,将椅子挪动到一个距离双方都不远不近的位置上,为了防止再作乱,眼神如剑般来回流转巡逻,压低声音冷笑,“再敢动,直接剁爪!”</p>
沈蓉浑身一抖,立马乖巧坐好,同时挑衅得看了江晏清一眼,后者淡淡的,直接忽略,当作没看到。</p>
“喻姨,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乔兮月小心赔笑。</p>
“哪儿有,年轻人有活力是件好事情,不像我们,四五十岁的人了,没冲动,没激情,没动力,生活跟一潭死水似得。还是你们这些孩子好玩,瞧着特别有意思!”喻艳说着,头转向身旁的李翠红,羡慕说,“当年生小子时,吃了大苦头,加上那会儿条件也不好,无论外人怎么说,我都只要了他一个。如今,他长大了,一上学,整个家里,就只剩下四个老的,要是当年拼一拼,现在指不定多热闹呢!”</p>
她说着,亲昵地握住李翠红的手,“翠红姐,说起来还是你有福气,真的,家里有人气,热热闹闹的,姐夫是个好的,孩子们也都懂事,再没有比你更舒心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