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听的话？”凌心悦喃喃自语。</p>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想听什么呢？可是……</p>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的……他们想要借我的口来冤枉红绫。别说这件事跟红绫没关系，即使有……我也不能出卖红绫。”</p>

“红绫在宫中本就没有母家作为靠山，唯一的倚仗只有皇上的爱护。若是让皇上以为她是善妒恶毒的人，她仅存的屏障也没有了。”</p>

“以后，你让她在宫里的日子怎么过呢？”</p>

凌心悦的声音沙哑，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经历了很多的波折和磨难，也收获了一些真心与爱护。</p>

莫红绫就是她为数不多的温暖。</p>

“悦儿，你听我说。”</p>

萧云瑾伸出手扣住凌心悦的后脑，他掌心的温度慢慢的传递过去，让凌心悦悸动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p>

“我明白你和欣嫔娘娘是生死之交，你想要保护她，这些我都懂。可是你更加要明白，什么叫做量力而为。”</p>

“悦儿，已经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不要强求。你也看到了，到了这个地方，即使是有皇上和我成心袒护你，也不能保证你周全。”</p>

“你要记住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欣嫔娘娘若是知道你目前的处境，她不会怪你的。”</p>

萧云瑾将凌心悦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叮咛道：“相信我，先保护好你自己，其他事交给我。”</p>

凌心悦再一次靠在萧云瑾的胸膛，她想起了两人一起走过的路，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p>

“我还能信你吗？萧云瑾，婚姻大事你都当做儿戏，我还能信你吗？”</p>

萧云瑾的身子僵了僵，内心从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的撕开。</p>

他加重手臂力道拥紧了凌心悦，声音嘶哑而悲伤。</p>

“悦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p>

凌心悦心如刀割，她很累，身心疲惫，她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p>

若是这一刻，时间能够凝固停留，那该有多好？</p>

两天之后，凌心悦再一次被提审。</p>

公堂之上，主审官想要继续动用大刑，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学乖了。</p>

“各位大人，是不是只要我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我就能被无罪释放？”</p>

凌心悦的话让整个公堂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同伴们看了看。</p>

许久，主审官回过神来，拍着惊堂木说道：“凌心悦，你当公堂是什么地方？竟然想要讨价还价？”</p>

“大人，我若是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什么要招供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啊，你说是不是？”</p>

主审官和右手边的官员默契的交换了眼神，轻咳几声，正了正身姿。</p>

“此案事关重大，你毕竟杀了惠嫔娘娘。不过，你若是能戴罪立功，本官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死罪可免，但是活罪总要受一些的。”</p>

“好，我说。”</p>

凌心悦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的脸，每个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p>

她浅浅一笑，清晰的说道：“指使我杀害惠嫔娘娘的人，便是欣嫔。”</p>

此话一出，公堂之上交头接耳之声顿时响起。</p>

有人面露愠怒，有人沾沾自喜，由始至终，只有萧云瑾面色平静，一句话都没有说。</p>

凌心悦被放了回去。</p>

只是，京兆府派遣重兵将凌家大宅团团包围，水泄不通，日常饮食和采买都要经过严格的筛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