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员外忍痛,将进献的田地增加到了一百亩,可姚弼依旧不答应,执意要五百亩全部。</p>
他让符员外三天时间内给他答复。</p>
在之后的第一天里,符员外家幼子就收到礼部批复,说取消了他入国子监读书的资格。</p>
第二天,五儿子返家,说自己被莫名罢官免职了。</p>
随后,又传出老六因渎职罪名被收押入狱的消息。</p>
符员外悲愤交加,请人写了状纸,跑到京城,找京兆府鸣冤告状。</p>
可太子监国期间,早将各部门、衙门都换成了自己人。京兆尹就是刚被擢拔上来的姚相的门生,不折不扣的太子党。</p>
他正憧憬着倚靠姚家的大树平步青云,看到有人状告姚家近亲,立刻嗅到了攀爬的好机会。</p>
他装模作样收下状纸,假意问上几句,又说要查看地契。</p>
将符员外的地契骗到手里以后,京兆尹随即翻了脸,命衙役将“诬告官员”的符员外打了二十板,赶了出去。</p>
那几张一共五百亩田地的地契,被他当作邀功献媚的贿赂,送到了姚弼的手上。</p>
儿子一个个被此事连累,到最后土地也被掠夺了去。</p>
符员外呼天抢地,到处求告无门,气得呕出几口鲜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p>
一个兴旺繁盛的大家族,就这样在短短的数日内,分崩离析,衰败了。</p>
符员外被打了二十板子后,背上腿上都血肉模糊,无法行走,只能趴在炕上,默默流泪。</p>
他心里的憋屈和苦痛,比身上的外伤更重得多。</p>
此时已是七月流火,天气酷热。</p>
符员外身上的外伤感染了,招来了不少苍蝇,赶了再来,嗡嗡不休,不胜其烦。</p>
“我符某这是要下世了不成?!”</p>
听到符员外说这心酸的话,符老太和屋里的几个儿子,都止不住抽泣起来。</p>
“员外!不好了!”</p>
几个伙计有的抱着还在流血的头,有的捂着肿胀的脸,跑到了符员外家里,</p>
“那姚弼带着好些人,来抢咱们的田地了!说这些地,以后就是他家的了,咱们谁敢去,就打死谁!”</p>
“我……我跟他们拼了!”</p>
符清忍无可忍,从屋里蹿出来,用残存的一条胳膊,拎起墙边的一把锄头,朝外面跑去了。</p>
“快!快拦住他”</p>
符老太赶紧撵出来,紧跑两步就被地上什么绊倒了。</p>
她慌着摆手说:</p>
“别管我!快去拦住他!会出人命的!”</p>
符家几个兄弟跟伙计们一起去追符清了,房屋里只剩下符员外一个人。</p>
符员外用胳膊撑着身子,艰难地从炕上爬下来,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从房里出来。</p>
“哎呀,你!你摔伤了没?”</p>
看见老伴儿趴在地上呻吟,符员外紧走几步,伸手去搀扶她,哪知自己腿一软,“噗嚓”一声,也摔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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