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也不再说什么，只让小厨房重新送了些吃食进来。</p>

“来福今日又去祠堂了？”来福便是她收养的那条狗。</p>

每年去祠堂祭祀，它都要趴在门口不愿走。</p>

温宁眉宇多出一丝笑意：“是啊，来福有灵气。”而且它每日都要送灿灿去女学，下学再陪着一起回家。</p>

每日就趴在女学门口等着。</p>

温宁一家待它极其亲切。</p>

夜里，万籁俱寂。</p>

许时芸不知何时推开门，提着一包东西悄悄入了祠堂。</p>

她从角落搬出个铜盆，将怀中包裹打开，里面是几套裙子。</p>

裙子针脚细密，一看便很用心。</p>

全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别人有的，她的朝朝也要有。</p>

她将衣裳放在铜盆中，用香烛点燃。火光映着她满脸泪光，眼中满是怀念。</p>

“朝朝，你在那边冷不冷？娘给你做的衣裳，一定要记得穿。”</p>

“要是衣裳小了就给娘托梦。娘也不知道你现在多高……”</p>

“娘不能来陪你，你不要怪娘呀。”</p>

“听说贡品若是变得寡淡无味，便是被对方吃过。你今日吃了吗？娘多希望是你品尝到了。”</p>

许时芸絮絮叨叨的蹲在铜盆前，将这些年的思念一点点说出。</p>

道不尽的忧愁。</p>

门外，容澈静静的站着。</p>

直到天色快亮，丫鬟婆子渐渐起身，许时芸身上已经冻的麻木，踉跄了一下。</p>

容澈身形微动，但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p>

看着芸娘艰难的爬起来，捶了捶腿，自嘲的笑笑：“娘老啦，眼睛不好，腿也不好了。”</p>

扶着墙走出门，慢慢回院子。</p>

容澈偷偷送她回房，又折回祠堂。在祠堂呆了许久。才离开。</p>

善善坐在角落，眼见着爹娘离开，才拢了拢衣裳。</p>

“主子，该起势了。”黑暗的角落传来幽幽的声音。</p>

“滚！！”他淡淡道。</p>

黑暗中的一切污秽，尽数退去。</p>

善善点了根长香，提着书袋随手扔在肩上，慢吞吞朝国子监去。</p>

他离开后，火光忽闪，仿佛有什么在蚕食香火。</p>

趴在祠堂门口的来福突然支起身子，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祠堂…………</p>

素来听话温顺的来福，猛地跳起来，整座府邸都是狗叫声。</p>

灿灿捂着耳朵冲出来“嘘……嘘……”</p>

“你怎么啦来福？是吓着了吗？”小灿灿摸摸狗头，她从未见过来福这般急躁。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离开。</p>

灿灿腰间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叮铃叮铃的……这是幼年时姑姑送她的礼物。</p>

灿灿心跳加速，她什么也看不到，可她有种异样的感觉。</p>

仿佛有什么，悄然降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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