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瀑布旁。</p>

小君白穿着君莫离六岁时穿的练功服，从腰间抽出赤红短剑。</p>

君莫离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君白手中的赤红短剑。</p>

下一刻，小君白握着剑柄挥舞起来。</p>

手腕灵巧地翻转，配合手臂各处关节的转动，赤红短剑迅速延长，化作一道道赤影环绕在小君白周身。</p>

寻常的肉眼凡胎，只能看到那一道道赤影。即使是君莫离这样练剑五载的剑客，都只能在稍纵即逝的变招中看到剑身。</p>

君莫离目光时而落在小君白的手腕上，时而落在赤影上。</p>

剑法，和从老爹那学来的剑法一样。</p>

都是从基本功当中演化来的基础剑法，然而阿白手中的剑……</p>

回想着昨日的败北，君莫离开始思考自己的剑，和小君白的剑之间的区别。</p>

思考着，手中的无锋剑就不自觉地舞动起来。</p>

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小君白出剑时的场景，渐渐的，脑海中的景象逐渐减少冗余。</p>

不再出现有动作，不再出现有人，只有无法看清的赤影。</p>

若是要说，同样是基础剑法，君莫离和小君白之间的区别……</p>

或许只有快慢这一个区别。</p>

小君白用的，也是基础水准的剑法，但是在赤红短剑可延长的特性加持下，他的剑非常快，快到寻常人无法看清。</p>

快。君莫离眼前一亮。</p>

少年手腕一晃，挥剑的动作骤然加快。</p>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p>

君莫离舍弃此前练剑的章法，不再拘束于从父亲手中学到的剑法，所有的动作，都只求更快地出剑。</p>

更快，剑，还能更快！</p>

“哦——莫离哥好厉害！”</p>

小君白的欢呼声，让沉醉于剑法中的君莫离清醒过来。</p>

下一刻，君莫离就看到令他感到震撼的一幕。</p>

只见与二人相间一座水潭的瀑布此时已经被分成两截，一道浅痕出现在瀑布后的山壁上。</p>

很浅，但非常清晰。</p>

尽管一瞬以后，落下的水流就遮住那道浅痕，但这一幕，还是烙印在君莫离心中。</p>

“这是，我做的？”</p>

君莫离喃喃自语。</p>

“当然是莫离哥做的，莫离哥果然很厉害！”小君白露出星星眼。</p>

君莫离看着自己的手腕，还是感到不可置信：“这真的是我做的吗？”</p>

一朝顿悟，犹如守得云开见月明。</p>

一剑斩断瀑布，无数剑客只敢幻想的场景，如今却在一个十岁少年的手中实现。</p>

……</p>

君家，地下室。</p>

封存于剑鞘的剑微微颤抖，在无人拔剑的情况下出鞘一截。</p>

寒气在地下室弥漫，直至长剑入鞘。</p>

一切归于平静。</p>

……</p>

那天以后，君莫离一直在重复那天的场景，但始终没能重现那一剑。</p>

“那一剑，真的是我挥出来的吗？”</p>

“是巧合吗？”君莫离挥动着无锋剑道。</p>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像往常一样飞来。</p>

然而剑影划过，石头被一分为二。</p>

李通慧走过来，拿起切面平滑的石头感叹道：“那天以后，你的剑法好像一天比一天突飞猛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