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鸨此言,牧殊城心中只舒了一口气。</p>
好么,他就说,五百两银子呢!哪里能扔到水里,连声响儿都不听不着?</p>
果然是这花楼有猫腻!</p>
一旁,追逐厮打的二房两人,也刹住了脚步。</p>
牧云庆叫屈道:“我就说我没花销那么多钱!我就说我没花过!明明还剩下三百多两,却不许我花!这里还、还有没有王法了?!”</p>
他身后,牧家老二喘着粗气站住。</p>
他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转头向那老鸨道:“鸨儿,我这哥哥,可是皇亲国戚,当朝太子妃的岳丈,你们得罪不起!若今日不把此事说个清楚明白,给我们父子磕头认错,你们亏下的这钱,我这哥哥就敢管太子要去!”</p>
牧老二说这话,不过是为了唬住老鸨。</p>
牧殊城最爱面子,花楼里的事儿,哪儿敢闹到太子跟前?</p>
可太子的名头,吓唬一般人,却是尽够了。</p>
牧家三人谁都没看出那老鸨听话,面上虽然恭谨赔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p>
她手指向一旁:“不然,你们找这位小哥说话?”</p>
三人顺着老鸨手指的方向一看,见是个年轻男子,正笑着向他们看来。</p>
这人……</p>
牧殊城只觉有些微的眼熟。</p>
可在脑海里把盛京各家的子弟统过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谁。</p>
他上前,刚想动问。</p>
一旁的牧元庆却是忍不得了。</p>
牧元庆:“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眯下老子的钱?你怕还不知道老子是谁吧?”</p>
说着,他掐着腰,胸向前一挺。</p>
大伯父可是说了,太子不日就要封他做官,三品官呢!怕是眼前这打扮普通的年轻人,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及的高官!</p>
这人今日,可算是踢到钢板上了!</p>
一旁,牧老二也道:“小子,你姓甚名谁,是谁家的子弟?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说出来不怕吓死你……”</p>
谁想,那年轻人面上全无惧色。</p>
起身向牧殊城行了个礼:“牧大人,小人正是奉主子之命,查封你牧家在外的产业。”</p>
逐浪笑笑,继续道:“大人若有什么,还请清了账,再跟我家主子去说。”</p>
“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是谁,难不成有三品官那么大?”牧元庆冷笑。</p>
牧老二虽没说话,心中也跟着冷哼。</p>
什么主子?这盛京城的主子,统共就那么几位。</p>
再大,能大得过太子去?</p>
牧元庆还要上前比比划划。</p>
被牧殊城一把扯住侄子手臂,他额上沁出了冷汗,看向眼前的的逐浪:“老夫想起来了,你、你是……太子殿下的随身侍卫?”</p>
“正是在下。”</p>
“太子殿下为何、为何要封禁我们牧家在外的产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p>
逐浪目光在牧家三人脸上逐个刮过。</p>
笑道:“牧老爷这话奇了!牧家欠债不还,却有钱在这楼里消费,是何道理?”</p>
“欠钱不还?”</p>
牧老二父子愣愣转头,看向牧殊城。</p>
见牧殊城张大了嘴,一时竟说不出话。牧元庆急了:“是我大伯欠钱不还,干我什么事儿,为何要拿我的钱……”</p>
逐浪面上依旧微笑:“据我所知,牧家未曾分家,有债务自然要一并承担。”</p>
他掰着指头算开:“那三百多两银子,小的今日取走了。剩下的三千两,牧老爷今日也该还了吧?”</p>
“多少钱?三千两?!”</p>
二房父子怪叫一声,一起看向牧殊城。</p>
牧老二:“大哥,你、你如何欠了这么多?这钱、这钱咱们二房,可是一分钱都没见到过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