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河边。</p>

水清澈得见底，妘娇坐在一旁的树枝上，手反身撑在树枝上，抬头望了眼银河。</p>

这是晏时特地引过来的，他说魔域荒芜，没有别的哄她的好玩意。</p>

她只看了一会就感觉少了点兴致。</p>

唔……银河再亮也还是不如晏时好看。</p>

她垂下眸，视线重新落在河边那人身上。</p>

说来也是奇怪，三界最清澈的竟然是幽冥河，有传言幽冥河的河水能清浊净身，但魔域二字就已经断了很多人的念想。</p>

人人都说，魔域哪有干净的东西？</p>

但也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不敢来魔域的借口罢了。</p>

而他们求之不得的清河现在却被晏时拿来洗衣裳。</p>

晏时正专注地揉搓着手里藕白色的亵裤，空气中隐约飘起一声很轻微的叹息声。</p>

似曾相识的场景。</p>

他竟忘了推算她来月事的日子了。</p>

揉洗到亵裤中间的布料，晏时眸色暗了暗，刻意地忽略一些掌心的滚烫。</p>

闭眼。</p>

深呼吸。</p>

然后继续认命地搓洗。</p>

“噗嗤。”</p>

妘娇将他深吸一口气的动作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一声。</p>

两条小腿悠闲地晃起来，脚铃声叮叮铃铃的，挠得晏时本就不稳的心更燥了。</p>

他眼神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p>

“做了坏事还乐？”</p>

妘娇有些不服，“这怎么算坏事，我又不能阻止，又管不住它要来。”</p>

“嗯。”</p>

妘娇坐在上面，衣裙短了一截，刚好露出两条小腿肚。</p>

皮肤白皙，偏脚铃串的是红绳，红白交映，这两个颜色不管单拎出来哪一个都是晏时最喜欢的，二者的交映他更是没有一点抵抗的力气。</p>

晏时的视线顺着往下，吞咽了一下又蓦地转过头去继续洗衣裳。</p>

声音沙哑了两分，“是管不住月事，也管不住嘴，也不知道方才是哪个妖精亲我。”</p>

妖精。</p>

晏时心里又念了一遍，要命的妖精。</p>

妖精两个字被故意拉长着语调，妘娇脸一热，热感蹭蹭地往脸上涨。</p>

她起初是小鹿，后来又成了小猫，也确实是妖精没错，可他说的妖精是一个妖精吗？</p>

想反驳，但又抓不到他的错，但她总有闹他的办法。</p>

下一瞬。</p>

铃铛声响得更轻灵更大声。</p>

晏时手一顿，转眸，树上某个始作俑者偏着头看天，脚丫晃起的幅度更高，就差把恶作剧三个字写满全身了。</p>

她总是很清楚要怎么拿捏他。</p>

手里揉洗的力度不自觉大了一些，妘娇一转过来就看见他凛着一张脸用力洗亵裤的模样。</p>

脑子里突然绷紧了一根线，他第一次给她洗亵裤的嘶啦声蓦地在耳边回荡。</p>

“等会！你力道小一点。”</p>

晏时手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望下，一脸了然。</p>

“我不会洗烂的。”</p>

那就好。</p>

妘娇松了一口气，一颗心还没回到心底又被晏时接下来的话提到了嗓子眼上。</p>

“还要留着撕烂。”</p>

说完还不忘瞥一眼妘娇，眸子晦暗深不见底。</p>

妘娇：“……？？！！！咳咳咳”</p>

妘娇心虚地错开视线，乖巧地坐着不动，小手搭在膝头上，不敢再造次。</p>

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可她不知道，不管她什么样看在晏时的眼睛里都是撩。</p>

拧干了亵裤，晏时又拿起一旁的衣裙。</p>

妘娇总爱在袖袋里藏一些小玩意，给她洗衣裳洗多了晏时就养成了洗衣裳前先掏兜的习惯。</p>

果不其然，又摸出来一个小玩意。</p>

一个……镜子？</p>

“这是什么？”</p>

妘娇循着话音看过去，“那个是轮回镜，能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p>

晏时拿着轮回镜打量了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地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