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娇记不清沐浴了多少次，躺在被窝里她连哼哼唧唧的力气也没有了。</p>

即便才沐浴完，她手脚还是温温的，稍一会就冰冰凉凉，和她相反，晏时像个火炉子。</p>

他躺在她身侧，将人捂热了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掖好了她的被子，燃上了她最喜欢的熏香才回去收拾书房。</p>

书房一片狼藉，旖旎又荒唐。</p>

他关紧了窗子，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将自己溺在和她交缠交织的旖旎里。</p>

直到气息消散，他才起身收拾毯子。</p>

做好这一切，他从暗格里拿出一本画册。</p>

画像上画着的都是一个腰肢纤细身姿曼妙的姑娘，有侧着睡的，躺着睡的，抱着枕头睡的……但大半都没有五官。</p>

最初几页画了五官的表情有些怪异，五官各长各的。</p>

往后几页，还算正常，是纯媚乖巧的妘娇。</p>

可再往后几张开始，五官表情和身形有些突兀，表情或是娇娇欲哭，或是眼角泛红，总之妩媚得很。</p>

更像是补上去的。</p>

晏时长指翻开一页没有五官的画像，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闭上眼睛思忖了几秒，下笔，将方才记下的妘娇动情的模样画上去。</p>

在求她来的十几年里，他将上一世所有记得的模样都画了出来。</p>

他那时看不见，只能用手一遍一遍描她的轮廓，可画出来总是千奇百怪。</p>

他认知里的她应该是个很臭美的娇气包。</p>

后来干脆不画五官，见到她以后，才将她的五官画上。</p>

再后来，见过她动情的样子后又觉得那样的她才真正是属于他的，为他哭，为他娇。</p>

补上了五官，晏时搁下了画笔，目光下移，画中人手里捏着一个小盒子，那是前世妘娇给陶恒但没送出去的生辰礼。</p>

“生辰礼……”晏时低声喃喃。</p>

指腹不自觉地按上了喉结的位置，摸着有种轻微的辣痛感。</p>

啊……被咬破了啊。</p>

嘴角抑不住地扬起，更用力地按下去想要加重这个烙印。</p>

三日后就除夕了。</p>

根根分明的睫毛垂下，痴迷地望着画上的盒子，嫉妒横肆的眸子里生出了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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