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远处的陶恒,就说徐缜,他在户部也没少受到刁难。</p>
他偷偷看了一眼皇帝。</p>
皇帝神色平静,没有露出不满之色。</p>
他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他去劝说。</p>
郑珣不知道太子的担忧,她现在有点忙,一边要批折子,一边还要看礼部右侍郎表演。</p>
此时,光幕里的礼部右侍郎终于卖够了惨,话头一转,又开始恭维褐国:“都知道褐国国力强盛,国富民强,想来是不懂大雍难处的。”</p>
他捂着心口,看着空荡荡的驿馆,颇有些痛心疾首:“哎,这些东西毁了,下一次有他国使臣来访,也不知道如何招待才好。”</p>
踌王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礼部右侍郎就可怜兮兮地看向他:“褐国富裕,砸了大雍的驿站,想必也是能够赔偿的,毕竟,这点东西对于褐国也不算什么,褐国泱泱大国,自然不会耍赖。”</p>
踌王:……</p>
新月:……</p>
木大人:……</p>
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p>
但是话都架到这里了,他们难道还真能装作不知道。</p>
不过,踌王也不愿意当那个冤大头:“赔偿什么的都是小事,但是……”</p>
礼部右侍郎怎么可能让他把“但是”后面的话说出来,他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冲到踌王面前:“踌王啊!就知道褐国是礼仪之邦,不可能跟泼皮无赖一样在大雍欺负大雍人!呜呜呜,感动!”</p>
踌王:不敢动不敢动。</p>
大雍的朝臣都是这样子的?</p>
说他们泼皮无赖,他看这个礼部右侍郎才是无赖!他给他辩解、插嘴的机会了吗?</p>
什么在大雍欺负大雍人?他要真承认这句话,怕是要被大雍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p>
他是想闹事,但是没想把自己闹死。</p>
他想说他砸的那些东西不值礼部右侍郎说的那个价,但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在狡辩,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有大雍人躲在人堆里在记录他的言行,这些东西肯定会被散播出去,他可不能给大雍把他们永远“留在”这里的理由。</p>
还好,这点赔偿的银子他们褐国能拿得出来。</p>
若是礼部右侍郎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仰天大笑。</p>
放心,他一定把账单做得十分完美,保证刚好掏空褐国使团的钱袋子。</p>
新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眉头不自觉地蹙起。</p>
大雍人该不会都这么难缠吧?</p>
她叹了口气,站出来不赞同地指责踌王:“王爷别闹了,新月住在哪里都一样,我们远来是客,不要给大雍添麻烦。”</p>
她这句话的隐喻是:他们远来是客,褐国委屈他们住破烂地方,当然是褐国不周到在先。</p>
踌王不情不愿地道:“可是你何时受过这种委屈?”</p>
“新月不觉得委屈,褐国富庶,跟大雍不一样,踌王爷莫要为难这位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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