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男疼的眼睛一翻。</p>

叫都没叫一声直接晕过去了。</p>

他妈扑在儿子身上，疯狂尖叫，“杀人啦杀人啦！大表弟你快把他抓起来！给我儿子报仇啊！他把我儿子手打断了！”</p>

老秦眉心直跳。</p>

看向秦戈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你们动动手，给他们扔出去。”</p>

猥琐男他妈一抹眼泪，表情又是兴奋又是阴毒，“对对对，给他们扔出去！大表弟光扔出去还不够，你让人打断他的两条胳膊！必须是两条……”</p>

话没说完。</p>

几个年轻人拖着地上昏迷的猥琐男，还有两个压着他爹，往筒子楼外边走。</p>

猥琐男他妈眼睛瞪老大，“大表弟你扔错人了！哎哟那是我儿子！”</p>

她在后边追着撕打几个年轻人，老秦揉揉眉心，“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闹，我以后再也不想听大表弟三个……”</p>

“玉珠！”程经理面色慌乱，一把接住倒下的叶玉珠。</p>

喜宴还没开始。</p>

所有人堵在急诊室门口，秦戈紧紧握住程听的手，程经理身上外套皱巴巴的。</p>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急诊室的门。</p>

陈晏和梁竞舟站在一块，谁都没有说话。</p>

门从里边拉开。</p>

程经理立刻站起来，“医生，我爱人怎么样。”</p>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摇摇头，取下头上的帽子，“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身上的病毒细胞扩散全身。”</p>

“已经无力回天，你们过去跟她告个别吧。”</p>

程听身体一软，梁竞舟目光沉沉，“转院，我马上联系人。”</p>

护士推着叶玉珠送到病床。</p>

叶玉珠已经醒了，她费劲摘下脸上的氧气面罩，那双浑浊的眼神里带着温柔。</p>

程经理蹲在病床前边，握住叶玉珠的手，“玉珠。”</p>

叶玉珠摸了下他头上所剩不多的头发，“老程，拖累你这些年，很辛苦吧，但我不后悔，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多拖累你几年，别哭，你今天哭的够多了。”</p>

程经理摇摇头，嗓子仿佛噎住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p>

他身后，秦戈轻轻扶住程听的肩膀，叶玉珠朝程听抬手，她跪在地上，声音伴随眼泪，“妈，你别丢下我。”</p>

叶玉珠眼眶通红，还是挤出笑，“听听，妈能看到你结婚已经没有遗憾了，小秦是个好孩子，以后和小秦好好过，不许任性。”</p>

她把程听放回秦戈手心，“小秦，妈把听听托付给你了，你好好待她。”</p>

秦戈也是声音哽咽。</p>

“我知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听听好的。”</p>

叶玉珠露出一个笑，朝窗边茫然无措的陈晏抬抬胳膊，她眼神温柔，“晏晏，好姑娘，以后和竞舟好好过。”</p>

“我要去找清梦了，我得告诉她，竞舟娶了个好媳妇。”</p>

陈晏攥住她枯瘦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玉珠的手指越来越凉。</p>

她泣不成声，“叶姨，你再等等，梁竞舟去找医生了，我们去海城去京都，一定能治好的。”</p>

“你再等等他好不好，要是见不到你，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叶姨。”</p>

窗户开着。</p>

窗外春意盎然，树枝上落下两只鸟雀，吹进来的风掀开叶玉珠身上的被单。</p>

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依旧温柔答应。</p>

“好，我再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