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负责设计，</p>

程主任有人脉，销售自然不能问题。</p>

手表只是打开市场，除此之外，后世的家电，只要有配件，陈晏都能改装出来，毕竟在孤儿院修多了。</p>

程主任点点头，“没问题，只要有货，就不愁卖，你们放心大胆的干，其他的交给我。”</p>

先不说陈晏原先给的那五十只手表，已经给他的工作铺了条路。</p>

何况就算不看陈晏的面子，还有梁竞舟呢。</p>

要是让叶玉珠知道他拒绝帮忙，保证掐着手指甲盖拧他。</p>

叶玉珠还没醒，陈晏蹲在床上小声说明天再来，叶玉珠胸口起伏，陈晏拉了下梁竞舟的袖子。</p>

他跟着喊了声，“叶姨。”</p>

昏迷中的叶玉珠流下两行热泪。</p>

回程的路上，梁竞舟车子开的飞快。</p>

陈晏知道他心情，默默攥紧把手，好在快进村的时候，梁竞舟似乎冷静下来，“我没想到，他们会是被人害死的。”</p>

陈晏没有说安慰的话，她轻轻握了下梁竞舟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梁竞舟，我会一直陪着你的。”</p>

田桂琴和田云野都在家。</p>

估计没想到他们回来的这么早，田桂琴拄着拐杖，“小舟，晏晏，你们吃饭没，我去煮几个鸡蛋。”</p>

陈晏没觉着饿，但不知道要找多久，想了想，“田大娘，下点面条吧，吃着暖和。”</p>

田桂琴应了声好。</p>

梁家堂屋一块三间，正堂屋是待客放东西的，东边的侧屋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p>

西边就用来放梁家父母的遗物。</p>

但因为实在过去很多年，留下的东西丢的丢，坏的坏，一共也没有多少。</p>

推开尘封的门。</p>

窗帘下端被老鼠咬的坑坑洼洼。</p>

一张靠墙的桌子，抽屉上挂着坏锁，几个堆叠的箱子，隐约还能看见上边贴的喜。</p>

梁竞舟拉开抽屉。</p>

泛黄的纸张顺势滑落，梁竞舟眼疾手快，迅速接住，钢笔的墨水被时间冲淡。</p>

隐约还能看见上边的日期。</p>

——今天小舟周岁宴，他们又来了，家里砸的稀巴烂，没办法住，朗明要带我们走，走了也好，留在这里下次他们还不知道要做什么。</p>

是江清梦的笔记。</p>

应该是她写的日记本，但本子不翼而飞，只留下三五张折的皱皱巴巴的纸。</p>

梁竞舟把手里的那张递给陈晏，打开第二张。</p>

——在田水村遇见朗明的熟人，小舟一岁半，他家媳妇也怀孕了，说好如果是个女孩，就订个娃娃亲，朗明很开心，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么笑了，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果然是个正确选择。</p>

梁竞舟比陈晏大两岁。</p>

不出意外，那个订娃娃亲的应该就是说陈晏。</p>

只是陈晏的父母原来就和梁朗明认识吗，他们不是一直在田水村吗，从哪里认识的？</p>

或许梁朗明选择田水村并不是偶然。</p>

——小舟今天说看到一伙奇怪的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p>

——朗明没回来，已经四天了，他到底去哪了，我好担心，小舟也想爸爸了，朗明你快回来好不好。</p>

——小舟！小舟！妈妈的小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无数个对不起叠摞在一块，上边还能看到沉旧的泪痕，梁竞舟手背青筋暴起。</p>

陈晏蹲在他对面，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纸张背后的划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