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你就不难受吗?”,玉棠摸着酒壶光滑的表面,轻声开口。</p>
沈俊南顿了顿,随后转过身来,“我与昭哥,很亲近,却也没那么亲近。”</p>
他说完摆摆手,打着哈欠,慢悠悠离开了,并不打算听玉棠接下来的话语。</p>
玉棠仰头灌下一口,只觉得沈俊南这人若不是门户太低,这辈子合该有一番大成就的。</p>
他的心好似隔了一层膜,能将各种情绪分拣开来,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地伤到他。</p>
唐之南脸红以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抬手掐了掐玉棠脸颊。</p>
“你少诽谤我!我是不是都非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才行!”</p>
玉棠赶忙求饶,把自己可怜的脸皮救了下来。</p>
“阿南,你来找我什么事?”,玉棠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刚刚走神洇湿了一大片的纸张,赶忙攥成团扔到一边。</p>
唐之南这时候却突然哑火了,好像这话很难说出口似的。</p>
玉棠搁下毛笔,端正了身子,不解地问道:“可是铺子出了什么问题?”</p>
唐之南摇摇头。</p>
“是念儿不习惯蒙学,耍赖不想去?”,玉棠又猜一个。</p>
唐之南张口又闭口。</p>
玉棠无奈,“总不能是你和叶明昭闹掰了,来找我诉苦吧!”</p>
唐之南立刻摇头,这才满脸苦涩地说道:“李员外和林员外在京中的族亲,想让人做批定制的糕点送去京城,恭贺谢世子大婚。”</p>
她边说边注意着玉棠的脸色,好像怕这事刺激到她一般。</p>
“大婚?”,玉棠只觉得奇怪,这两口子都结婚快三年多了,怎么又大婚?</p>
她一愣,心里蹿出一个震惊的想法。</p>
就这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谢容锦莫不是休妻另娶了吧!</p>
“他们可有说新娘是谁?”,玉棠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唐之南的胳膊,手中力道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重。</p>
“是杨尚书家的嫡女,听说当年结亲时,谢世子大病,杨小姐是冲喜进去的,因此没怎么操办。谢世子觉得对不起杨小姐,这次是补办。”</p>
唐之南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一一说来。</p>
玉棠却只觉得心脏在一点一点收紧。</p>
她忍不住捶打自己胸口几下,恨死了心脏的不受控制。</p>
她以为,她对谢容锦早就没了情意,可以畅快地过自己的日子。</p>
哪怕她理智上不停拒绝,可是,那日的真心剖白,她还是听进去了。</p>
“此生不过二十来年,在你之前,不知何为寤寐思服,在你之后,还未见金风玉露。”</p>
多好的一句话,将她快要武装完全的心防,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将名为谢容锦的慢性毒药一点点灌入。</p>
平素不会发作,在某些特定的时间里发作起来,却是钻心剜骨的痛。</p>
她还真是毫无进步,一次又一次,被谢容锦骗的丢了心肝,只余苦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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