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都是闫家后代子孙。”春桃娘说着轻叹一口气,“一百多年前,闫家最后一点血脉逃离到此处,后来闫氏子孙后代再也没走出这座大山。”</p>
柳岁岁心里异常震惊。</p>
她原以为这里的人都是隐世之人不愿出山,却没料到真相竟是如此。</p>
她突然想起沈工臣曾跟她说过,婺城节度使章平和前朝势力有勾结,莫非就是他们?</p>
想到这儿,柳岁岁克制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表面很平静。</p>
“你们不觉得苦吗?”</p>
春桃娘摇摇头:“苦什么?我们有吃有喝,也不需要出去挣银子,主子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只等他有朝一日回到京城,我们入住皇城,到时候你也跟着我们享受荣华富贵。”</p>
柳岁岁看着春桃娘狂热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
她写好药方交给她:“我只是暂时用银针压下他的伤势,你得尽快弄药来,我担心他会发高热。”</p>
春桃娘一听,立马接过药方就出了门。</p>
她刚出门不久,闫述就醒了。</p>
春桃守在一旁,见他醒了,高兴得直抹泪:“哥,你终于醒了,你把我们都吓死了。”</p>
闫述没说话,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柳岁岁。</p>
大概是察觉到身上异样,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p>
上身赤裸,身上几处扎着银针。</p>
他苍白的脸一下子红得滴血。</p>
“谁给我脱的衣服?”</p>
大概是之前咳得太厉害,嗓子很哑,也透着几分恼羞成怒。</p>
柳岁岁看着他:“我脱的。”</p>
“……”</p>
“针也是我扎的。”柳岁岁看着他道,“你吐血昏迷,我恰好会点医术。”</p>
“我不需要你救我,烂命一条,救他何用?”他说着就要抬手去取身上的银针。</p>
柳岁岁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他乱动的手。</p>
“你再动一下试试?”</p>
她平日里声音极软,觉得太好脾气。</p>
突然吼了一嗓子,把屋子里两人都吓了一大跳。</p>
春桃捂着心口:“欢喜,你吓到我了。”</p>
闫述则看着她,一张脸青红交加,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憋屈。</p>
柳岁岁松开手,缓了缓语气:“你要是觉得真活够了,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做个吊死鬼。”</p>
闫述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盯着柳岁岁许久,最后索性闭了眼睛。</p>
见他这般,柳岁岁也松了口气。</p>
他若真要寻死觅活,她也真没法。</p>
人醒了,柳岁岁就将银针给取了。</p>
春桃娘直到天亮才回来,柳岁岁亲自熬的药,浓浓一碗逼着闫述喝了下去。</p>
接下来三天,柳岁岁一直在给闫述施针。</p>
虽然他一脸不耐烦加抗拒,柳岁岁根本不理他,该施针施针,该吃药吃药。</p>
眼瞅着他咳嗽少了,脸色也好起来。</p>
春桃娘对柳岁岁愈发热情了,恨不能将她供为菩萨。</p>
第四天傍晚,村长来了。</p>
他盯着柳岁岁看了许久许久。</p>
那审视的眼神,看得柳岁岁头皮发麻。</p>
就在她以为对方想要弄死她的时候,村长终于开了口。</p>
“明天你随我上一趟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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