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之外，黑暗的山脚下闪过几道黑色人影，还有几只凶猛野兽。对于此，山上的人毫无察觉。</p>

西山族群环山而建，无数木屋在稀疏的林间错落林立，山脚下便是西山族的议事大厅和族祠堂。</p>

大厅外的热闹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平静了下来。</p>

佟鹰带着两汉走到了村中一间木屋内，屋外站着几个西山族人看守，见到来人连忙行礼。</p>

“人怎么样？没出事吧？”佟鹰背着手站在门口问。</p>

“回禀族长，里边一直很安静，没什么事。”</p>

佟鹰点头，随即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大汉，随即叫人开门，孤身一人进了屋内。</p>

屋内设施简洁，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个梳妆台。</p>

微弱的烛光在桌上轻轻摇曳，将坐在床边娇俏的少女容颜点亮。她左半边的脸上，光线随着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她的身上，捆着结结实实的绳子，正是下午被带回来的雅枝。</p>

看着来人，雅枝目光淡然无惧，只带着一抹愤恨。</p>

“你叫雅枝？”</p>

佟鹰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脸上笑意意味不明。</p>

她眼神中露出一丝意外。她向来低调，不爱在人前现身，连御兽族的人都不一定能完全认得她，这西山族的族长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p>

“很奇怪我会知道你的名字？”佟鹰坐靠在桌边，双手环抱着胸，很是平易近人。</p>

“不用奇怪，我对你们族人的重视程度甚至比你们族主还要高！不夸张地说，你们御兽族的所有人名字，我都能背出来！”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没有先前那么假了。</p>

她看到了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心中升起几分疑惑。</p>

他，到底想说什么？</p>

“七年前，我爹，佟飞，就是死在厉初正的驯兽之下。从那天开始，我便发誓，一定要将你们御兽族的驯兽全部斩杀！”</p>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雅枝，可瞳孔焦点分散，有些飘忽，面上升起一抹微不可查的伤感。</p>

顿了顿，他才回神，眼光聚焦，落在雅枝身上。</p>

“我之前也跟厉初正说过，只要他答应我，以后御兽族不再豢养驯兽我可以抛开深仇大恨，与御兽族和平共处。”</p>

“可他没答应，他不愿意啊！说即便是要跟我们西山族拼得鱼死网破，也不会放弃驯兽！”</p>

“呵呵，你们的族主，把一些畜牲的命看得比你们族人的命还要重要啊！这样的族主，你们到底在拥护什么？”</p>

他脸上露出不解，见面前少女眼中露出复杂和疑惑，“呜呜”出声，好像有什么话想说。</p>

他伸手，将她口中的布扯了出来。</p>

布条拿开，雅枝只觉得嘴角都要撕裂了。可此时她也顾不得那疼痛，冷漠地开口。</p>

“你撒谎！”雅枝有些激动。</p>

“明明是你们上任西山族族长偷袭我们御兽族，这才会被我们族长的驯兽咬伤，不治而亡的！”</p>

“事情的起因重要吗？！”佟鹰猛然起身，盯着她，目露凶光，显得有些激动。</p>

他下巴上蓄着半指长的胡子，看起来很是粗犷。此时他脸上没了笑意，只有愤怒和冰冷。</p>

雅枝被吓得往后缩了缩。</p>

“现在是我爹死在你们御兽族的驯兽口下！西山族，有无数人都死在你们御兽族的野兽爪下！我要想要报仇，有什么问题？”</p>

雅枝挺了挺背，拳头紧紧捏着，在拼命压制心里的害怕。</p>

她冷着脸看他，脸上故意闪过一抹讽刺，道，“是非因果，怎么就不重要？有因才有果，有是非对错，才能让山外谷有一个和善平衡的共存环境，怎么就不重要了？”</p>

“按照你说的，难道，我们御兽族就应该被你们西山族人砍杀而不还手吗？”</p>

“你当然可以反抗！”佟鹰又激动地朝她靠近了两步，与她的双眼间距离极近。</p>

他看见了她强作镇定下的慌乱和害怕，也发现了她呼吸停滞。</p>

他收了些情绪，往后站了站，给了她一点空间。不然，他怕她会被吓死。</p>

“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反抗啊！可你们御兽族天天用凶残的猛兽和毒物来杀人，你不觉得，也很没理吗？也是个‘非’和‘错’吗？”</p>

雅枝见他离开，刚刚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些。</p>

“佟族长，你说的可真好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