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具水姗的话。</p>

果然，徐少添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p>

“徐家给出来的大前提就是，去母留子。”</p>

徐璟可以从M国接进来。</p>

但是他母亲，必须死。</p>

吕轻歌听着徐少添这样轻松就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她紧攥了下自己的衣裙，也才控制住嗓音的颤抖。</p>

“是徐家给的大前提，还是你妈给的？”</p>

倘若徐璟的母亲回到了徐家，肯定会影响到霍明丽的地位。</p>

徐少添：“有什么区别吗？对外交涉的权利，还是掌握在我爸爸手中，我爸刚开始都不信徐璟是他的种，不同医院抽血验了五次。”</p>

他讥讽地说：“他现在能冠上徐家少爷的名头，已经是上辈子修的德了。”</p>

一路上，吕轻歌没有再开口说话。</p>

她之前只知道徐璟的母亲死了。</p>

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p>

到现在知道了真相，她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滞的疼。</p>

她回到家，给宋韫打了个电话。</p>

“宋律师。”</p>

宋韫：“怎么了小轻歌，这会儿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儿吧。”</p>

“不算是急事，”吕轻歌斟酌了一下用词，“宋律师，我记得你以前告诫过我，不叫我在徐璟面前……提他妈妈。”</p>

宋韫：“是的。”</p>

吕轻歌：“所以，他妈妈是怎么死的？”</p>

宋韫顿了一下。</p>

他知道，吕轻歌既然现在问出来这话，就是知道了什么。</p>

他顿了顿，就还是告诉了吕轻歌。</p>

“阿璟在没有回徐家之前，好像是遇上了必须要徐家出面去解决的事。”</p>

……</p>

今天其实是徐璟母亲的忌日。</p>

早上，具水姗就打了三个电话提醒徐璟了。</p>

“你妈今天忌日。”</p>

徐璟第一次直接挂断了电话。</p>

具水姗锲而不舍地又打。</p>

“要不是我在国外，我肯定是亲自给我姐姐去烧纸……”</p>

徐璟又挂断了电话。</p>

第三次，具水姗直接急了。</p>

“你要是不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坐飞机回去！”</p>

“我去。”</p>

徐璟答应了具水姗。</p>

然而，在他到老家坟地的时候，已经夜晚十一点多了。</p>

这边老家的坟头，不像墓园那边那么整齐。</p>

一个坟包。</p>

后面的石碑还是后来徐璟找人给立的。</p>

没有照片。</p>

也没有生卒年月。</p>

只有名字。</p>

徐璟蹲下来，取出打火机来，把纸烧了。</p>

明黄的火焰瞬间就将烧纸彻底吞没。</p>

那破碎的烧纸，就像是在空气中跳跃的鬼火。</p>

徐璟将买来的烧纸都烧给了她。</p>

他根本就不信什么泉下有知。</p>

人死了，就是死了。</p>

烧不烧纸，又有什么关系。</p>

他成长过程中，从没有感觉到母亲哪怕一丁点的母爱。</p>

她痛恨他。</p>

恨到恨不得他死。</p>

他无数次的听到她说：“早该出来就把你掐死了，你活着有什么用！”</p>

可她同样，也愿意最后为了儿子去死。</p>

一命换一命罢了。</p>

徐璟起身离开。</p>

留在坟地的火星彻底熄灭，那一片灰烬，被风一吹，好似是翩飞的黑色蝴蝶，彻底搅碎在冬夜的冷风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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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