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歌握着手里的扳指，站在轮椅前，就这么乖乖地叫徐老爷子打量。</p>
她还想着，应该就是人老了，眼神不太好。</p>
但是，戴上了老花镜的徐老爷子……</p>
“诶，你不就是我那亲孙儿的女朋友吗？”</p>
吕轻歌：“……”</p>
“阿璟给我一张照片，就是你这模样的。”</p>
吕轻歌：“什么照片？”</p>
徐老爷子：“你的照片。”</p>
老年人，对智能手机还是不太习惯用。</p>
他有一本相册，会把所有想要怀念的人的照片存在相册里，里面就有徐璟给的他女朋友的这张照片。</p>
就在这时，徐璟从外面跟医生聊了一下，重新走了进来。</p>
“爷爷，方医生同意了。”</p>
徐老爷子：“瞧瞧，我就说能吧。”</p>
徐璟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清单。</p>
“这是方医生列的单子，要求你每一条都要做到，签字画押，否则免谈。”</p>
徐老爷子戴着老花镜不舒服，直接招手给了吕轻歌，“来，孙媳妇儿给念念。”</p>
吕轻歌：“……我不是徐律师的女朋友。”</p>
徐老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儿认的死理，偏偏就是把她当成了徐璟的女朋友。</p>
徐老爷子：“行，你叫什么名字？”</p>
吕轻歌：“吕轻歌。”</p>
“好，小轻歌，来给爷爷念念。”</p>
“……”</p>
吕轻歌拿起那张纸。</p>
“第一，外出必须穿羽绒服。</p>
第二，走前喝三杯温水。</p>
第三，只允许待一个小时。</p>
第四，路上听徐璟的话。</p>
……”</p>
吕轻歌：“……”</p>
这怎么像是徐璟自己写的。</p>
林林总总，一共列了十条。</p>
徐老爷子最后点了头。</p>
“行，签字画押。”</p>
吕轻歌觉得这个步骤格外的……</p>
一会儿，戴眼镜的方医生过来拿走了这张清单，“徐老，您可要守诺。”</p>
徐老爷子：“肯定守诺，我要是不按时回来吃药，就……就把我孙媳妇儿抵给你了，反正你也在打光棍。”</p>
吕轻歌：“……”</p>
方医生：“……那我谢谢您了。”</p>
吕轻歌没跟着徐老爷子上车。</p>
“徐老您上去吧，我等我男朋友来接我。”</p>
徐老爷子：“你移情别恋啦？”</p>
吕轻歌：“……”</p>
徐璟已经把他爷爷给硬推上了保姆车。</p>
他给徐老爷子系好安全带，就听徐老爷子问他：“怎么回事？这不是你女朋友吗？”</p>
“不是。”</p>
“怎么不是！”</p>
徐老爷子明显是因为这句否定，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p>
他就算是现在老眼昏花了，却也不可能把人给认错。</p>
大概还是过年那个时候。</p>
徐老爷子知道徐璟一个人在国外过年，怕他一个人孤单，就问了几句。</p>
徐璟给他发的照片就是这个小姑娘。</p>
他还特别叫老傅给打印出来，专门放在了自己珍藏的相册里。</p>
但是不管徐老爷子怎么说，徐璟都不再开口了。</p>
……</p>
宋老爷子这次是八十岁的整寿，办的很是隆重。</p>
吕轻歌本想要把礼品给宋韫，也算是一份心意，代为转交。</p>
话虽这样说，实际上，宋老爷子根本也不知道吕轻歌到底是谁，这种礼节性的场面活，就是因着宋韫而已。</p>
谁知道宋韫却说：“人老了就是图个热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小轻歌你就一块儿去热闹一下吧。”</p>
再加上陆夙州也是代父亲去的，她便陪着陆夙州去了。</p>
她现在刚实习，买礼物实在是能力有限，真的古董是买不起，就选了两盆比较珍稀的盆栽，在一众昂贵的奢侈品礼品中，倒是显得别出心裁。</p>
陆夙州则是送来了一份著名书法家的墨宝。</p>
宋老爷子比起徐老爷子要更显得精神矍铄，穿着一套特别为生日定制的唐装，坐在那里，嘴角的笑就没有停过。</p>
当然，最让他高兴的是他认识了一辈子的老伙计来给他贺寿了。</p>
徐璟推着徐老爷子走了过来。</p>
“老徐！”</p>
宋老看见徐老爷子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p>
“你……你怎么会在这……”</p>
徐老爷子一路上有些疲倦，但是看见了宋老，还是打起了精神，“给你贺寿了啊！”</p>
有徐老在，宋老就把招待宾客的事都交代给下面的小辈去做了。</p>
宋韫和宋清也在其中。</p>
宋清看见了和陆夙州在一起的吕轻歌，便问：“轻歌和陆大少……”</p>
宋韫瞥了一眼，“不知道。”</p>
方芷童：“这还看不出来？他们在交往，不是男女朋友，谁能牵手？你跟我牵个手？”</p>
宋韫端着盘子就走，“我还是单着吧。”</p>
方芷童：“你……”</p>
她今天本不想来，还是因为徐璟今天要来，她想见见徐璟才来的。</p>
她和徐璟也有几个月没见面了。</p>
自去年年底她被徐璟警告过，在方家又被禁足，她父母就严格的敲打过她，并把徐璟给划成了方家敬而远之的“危险分子”。</p>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徐璟，倒是看到了陈婉淳。</p>
陈婉淳身边是两个小姐妹，正在和另外一个富家公子聊天。</p>
方芷童犹豫了一下。</p>
她和陈婉淳并不算熟，两人也就是在圈内一些上层的聚会上见过面而已。</p>
宋清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p>
“去打个招呼。”</p>
方芷童：“好。”</p>
宋清笑着叫道：“淳淳。”</p>
陈婉淳转过头来，“清姐。”</p>
宋清递过来一杯酒，“我们也是许久没见过了，这次你回国要呆多长时间？”</p>
陈婉淳：“我跟着璟哥哥。”</p>
一旁的千金问：“你们订婚了吗？”</p>
方芷童竖起了耳朵。</p>
“还没有，”陈婉淳说的羞涩，“我的学业还没完成，父亲说等我上完学再谈订婚结婚的事。”</p>
方芷童翻了翻白眼。</p>
她扭头就跟宋清吐槽道：“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女人，故意装纯吗？国外不比我们这边开放啊，我就不信她以前没有过别的男朋友。”</p>
宋清：“不管她以前有没有男朋友，现在她的男朋友都是徐璟，这一点无法改变。”</p>
方芷童被宋清这句话给激到了。</p>
“怎么无法改变？男女朋友而已，又不是结婚，就算结了婚还能离婚呢，哪儿有什么无法改变的事。”</p>
方芷童说：“只要我想改变，我就能改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