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歌：“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p>

徐璟手中动作一顿。</p>

“猜的。”</p>

其实，他是驱车去了吕轻歌家楼下。</p>

他等了一夜。</p>

看那楼上的灯，自始至终都没有亮过。</p>

而到了上班时间，吕轻歌也没有从家里出来。</p>

而是从陆夙州的车上下来的。</p>

徐璟自嘲的勾了勾唇。</p>

问这些又有什么用。</p>

吕轻歌也不会回答他。</p>

徐璟看了一遍资料，确认无误。</p>

“下午的庭审，你跟我一起去。”</p>

吕轻歌：“好。”</p>

她作为学生，看见过徐璟作为教授在讲台上的幽默风趣，作为律所的实习生，这一次，也看见了徐璟在法庭上的英姿。</p>

他能敏锐的抓住对方证人话语之中的每一个漏洞进行反问，也能在对方律师攻讦的时候，立即根据法律条文阐述出对己方委托人有利的信息。</p>

张弛有度。</p>

也怪不得，他会被评为年度最有潜力的律师。</p>

吕轻歌在跟艾丽莎的时候，见过了艾丽莎的庭审辩述，也看了艾丽莎给过的很多庭审录像，见过很多各色各样的律师或是检察官。</p>

徐璟是让她看起来……最舒服，且最有魅力的一个。</p>

最后判决前，法官还是会倾向于双方进行调解。</p>

调解的最后结果，给予了委托人的利益最大化。</p>

年轻的女孩子拥抱了吕轻歌。</p>

“谢谢。”</p>

吕轻歌：“不客气。”</p>

女孩子笑着问她：“你和徐律是情侣吗？”</p>

吕轻歌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p>

女孩子说：“因为你们很默契，刚才在被告席上，他只要一个眼神手势，你就能把那么厚一沓资料准确地递给他。”</p>

吕轻歌：“不是，以前是。”</p>

女孩子有些惋惜：“抱歉了，不过挺遗憾的。”</p>

徐璟已经和女孩子的父母交谈过。</p>

女孩子朝着两人挥手离开。</p>

吕轻歌拿出手机来，看见了手机上显示着的陆夙州的手机号码。</p>

她拨通了电话。</p>

“陆哥，刚才我在法庭上手机静音……嗯，刚出来，你给我发个地址吧，我打车过去。”</p>

徐璟开车到路边。</p>

“上车。”</p>

吕轻歌：“我不回律所。”</p>

“我也不回，”徐璟说，“上车。”</p>

徐璟的车就停在门口。</p>

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很多。</p>

很多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p>

吕轻歌看了一眼手机上滴滴接单还要十五分钟，直接取消了订单，打开车门上了车。</p>

嗯，后车门。</p>

徐璟：“……”</p>

他从后视镜看向坐在后车座的吕轻歌，眼神里有一丝不满，“你这是把我当成司机了？”</p>

“也可以吧。”</p>

吕轻歌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p>

然后徐璟的手机里播报：【你的支付宝到账30元。】</p>

徐璟；“……”</p>

他抵在方向盘上，“你坐到前面来。”</p>

吕轻歌：“副驾是你女朋友的位子，被她看见了不好。”</p>

徐璟额角的青筋轻轻跳了跳。</p>

心头那一点隐秘的火，一点一点复苏。</p>

他从后视镜看吕轻歌。</p>

吕轻歌也和他对视。</p>

“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就下车另外找车了。”</p>

她的手刚覆上车门把手，徐璟就已经落了车门锁，发动了车子。</p>

和徐璟在一个空间里，吕轻歌低着头，看似是在翻手机，可实际上，手机上的新闻消息，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脑子里去。</p>

徐璟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p>

即便现在因为陆夙州的介入，淡化了这种潜意识里的影响，可在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脑子就乱了。</p>

真正的心如止水是不爱了。</p>

可她没有。</p>

她做不到。</p>

哪怕当时徐璟在分手的时候伤她最深。</p>

她自己胡思乱想之际，没有发现车子已经驶离了原本的轨道，并没有按照去古董市场的路走。</p>

车辆开上了盘山公路。</p>

看见路两边的密林，吕轻歌才回过神来。</p>

“这是……”</p>

她看向徐璟：“你要带着我去哪？”</p>

就算徐璟不回答她，她也看出来了。</p>

这个地方，徐璟带她来过。</p>

那个时候，他骑着摩托车，后面载着她，过弯的时候摩托车漂移而过，惊险刺激。</p>

吕轻歌那个时候抱着他的腰，紧紧的贴着他的劲瘦的后背。</p>

徐璟把这辆私家车当成了赛车去开。</p>

吕轻歌坐在后车座上，本来没有系安全带。</p>

在没有得到疯子徐璟的回应后，摸着安全带先系上了。</p>

这一次，车开到了山顶。</p>

开到了彻底没有公路的劲头。</p>

车停稳后，吕轻歌直接开车门下了车，就去找树坑去吐了。</p>

只不过就是头晕目眩的很，吐倒是没吐出来什么。</p>

徐璟也下了车。</p>

“坐前面副驾会好一点。”</p>

吕轻歌瞪了他一眼，“来这里干什么？”</p>

徐璟：“来这里看看。”</p>

车已经熄了火，就停在断头路的尽头。</p>

见徐璟往前走，吕轻歌也在后面跟上了他。</p>

距离山顶，目测看上去只有一小段。</p>

爬上去，却几乎要了命。</p>

等到到达再无路可走的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p>

山上这边手机信号都没有。</p>

徐璟朝着山崖边走。</p>

他距离那边缘很近。</p>

近的几乎鞋已经出了边。</p>

他轻微移动一下，那山崖壁上的沙土簌簌下落，滚入万丈深渊。</p>

山上的风很大，夜空也很辽阔，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渡上一层银粉。</p>

“小轻歌，你说我现在要是跳下去，会怎么样？”</p>

这句话，还真的叫吕轻歌吓了一跳。</p>

她本来都不敢往山崖边上走。</p>

“徐璟，你靠过来点。”吕轻歌有些怕。</p>

她缓慢的朝着徐璟那边靠近，尽量不去看那黑布隆冬的山崖底部。</p>

她并不恐高。</p>

可是她对黑色的东西有着由衷的恐惧。</p>

夜晚的山崖，夜晚的水面，就像是有个怪物会忽然从漆黑中爬出来一样。</p>

她触到了他的大衣衣角。</p>

“徐璟，你过来。”</p>

她顺着他的衣角，牵住了他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腕的同时，猛的一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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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