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轻的敲了一下惊堂木,再次看向台下的薛婉宁。</p>
薛婉宁刚刚一腔义正言辞的祸水东引,被长公主这么三两句就给化解了,原本方才她说完之时,外面还有声音窃窃私语,这会儿竟是一个声音也没有了,安静的薛婉宁头皮发麻,显然想再用身份说事,已经是不可能了。</p>
府尹的目光在薛婉宁身上停留了片刻,转而问梨端县主:“敢问县主,你说那日你撞见薛姑娘与人幽会,可还记得具体是什么时辰?”</p>
梨端县主答的飞快:“开宴用午膳的时辰,大概是午时末到未时初(12点45分到1点15分左右),那天开宴之前耽搁了一会儿,我没心情用膳,就一个人去花园里闲逛,结果就在花园边缘的走廊里,撞见薛婉宁跟一个男人靠的很近在说话,我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也不好打搅他们的好事,就转身要走,结果刚走两步,人就被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京城外了,一个穿着黑衣的杀手,给我喂了毒药,把我扔进了京郊的河里要毁尸灭迹,要不是我命大,我这会儿尸体都烂透了。”</p>
薛婉宁听到梨端县主这番话,脸色青白交加变幻了好几遍,一时间没能琢磨透梨端县主的意思,只得下意识的反驳,“我并未去过花园,也没见过什么男人,县主不要血口喷人!”</p>
“薛姑娘,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官问你,县主所说的这个时辰,你在何处,在做什么,可有人证?”府尹问道。</p>
薛婉宁咬唇,顿了片刻才回道:“那日民女胃口不佳,本想提前离去,因身体不舒服,在院子外的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没有人陪同,后来听说县主不见了,民女被留在府中问话,其他事情,民女并不知情。”</p>
“那也就是说,并没有人能替你证明,你那个时间没见过县主,县主却说亲眼见过你,薛姑娘,你当如何自证?”府尹盯着薛婉宁问道。</p>
“民女冤枉,民女当真不知当日发生了何事,也没有人证,但县主说看见了民女,那民女也问县主,可有人证?”薛婉宁强自镇定,扬声问道。</p>
“本县主亲眼看见,还不算人证吗?好啊,薛婉宁,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你当本县主一点证据都没有吗?你都不想想,你少了什么东西吗?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你说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不就行了!”梨端县主瞪着薛婉宁,气鼓鼓的喊了一声,“林双,东西拿过来!”</p>
林双赶忙将一个小包袱递了过去,梨端县主接过包袱,打开就将那件披风扔到了薛婉宁身上:“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你当日穿的披风,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这披风为何在我身上?你还敢说你不知情?”</p>
薛婉宁看着披风,脸色微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这确实是民女的披风,只是那日民女休息时有些闷燥,便随手解了披风放在了长公主府上的亭子里,后来县主出事,民女被喊走,一时匆忙忘记了。”</p>
薛婉宁这番说辞几乎无懈可击,想来当时就已经想过如何善后,将这番话在心中盘算了无数遍,才能如此顺畅。</p>
“薛婉宁,你就是敢做不敢认是吧?你不肯交代那个男人是谁,你以为我就找不到了吗?”梨端县主转身冲着府尹说道:“大人,那天来我们府上参加我母亲生辰宴的宴客名单,我们府上都收着,还请大人安排一下,挨个传唤,我就不信,我找不出来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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