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执着啊。</p>

周云霄不明白这种爱到骨子里的感情。</p>

他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舒灿，你跟阿川不可能，不是因为你来晚了，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喜欢上你。”</p>

她听了，突然就发了狂：“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不喜欢我，哪怕我跟他再早认识也没用。”</p>

“我已经在努力地忘掉他了，你到底还要提醒我几次？自从知道他结婚后，我有去打扰过他一次吗？你还要我怎么做？”</p>

“我只是……只是……”她漂亮的眼睛里，突然就涌出了眼泪。</p>

她只是，在年少时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她的人而已……</p>

周云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舒灿，你冷静点。”</p>

她一把推开他：“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你犯得着这样不断地提醒我吗？是因为我不够优秀，不够好，所以，他从来都不喜欢我……”</p>

一边说，眼泪大粒大粒地从眼眶里掉出来。</p>

她的哭泣，是无声的，眼泪濡湿了脸蛋，擦都来不及，那干脆就不擦。</p>

反正，她丢脸的样子，周云霄还见得少吗？</p>

周云霄安静地看着她，没说话，也没试图安慰她。</p>

“我……我……”纪舒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抑、难过、悲伤和绝望，在这个深夜，突然就爆发开来。</p>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明明是我先爱上他的，我一步步追逐他的脚印，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我甚至为了他，学了我最痛恨的法律。”</p>

“可结果呢？他娶了一个……体育老师。”</p>

不是说体育老师不好，只是当初陈川明明说过，他喜欢法律的条理和理性。</p>

那么体育跟法律，有什么关系？</p>

她哭得不能自已。</p>

错了，全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p>

她成了一个笑话，虽然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但她，还是失败了。</p>

她哭着，颤抖着，纤细的身子，抖得就像冬天树梢上最后一片要落不落的树叶。</p>

所有的伙伴都离她而去，她就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原地，被寒风给刮地一身瑟缩。</p>

哭着哭着，她干脆往地上一坐，抱着膝盖继续哭。</p>

周云霄也不劝她，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看着远方，默默地陪着她，随便她哭。</p>

纪舒灿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声音都哑了，眼睛也哭肿了，一直哭到脑中有了缺氧的晕厥感，她的声音才慢慢地低下去。</p>

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地抽噎声。</p>

周云霄叹了口气，递纸巾给她：“是不是感觉好多了？”</p>

她接过来擦眼泪，一擦，雪白的纸巾上面留下黑黑的印子，她慌了。</p>

伸手就要摸包包里的镜子。</p>

“别摸了，你现在脸花的跟鬼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