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道：“你这样在意朕。”</p>

绯晚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十分小心，似是生怕他不悦。</p>

低声说：“不怕陛下笑话，随主子进宫之后，第一次见到陛下……嫔妾就……就觉得您像天神一样俊美。”</p>

“嫔妾梦到过您。”</p>

“微贱之人，怎么也没想到，后来能有机会亲近天颜。”</p>

“嫔妾从来没见过像您一样好看的男子。”</p>

她耳尖通红。</p>

羞窘难当。</p>

少女遐思娓娓道来，让萧钰愣怔惊讶之余，心头浮起熨帖的畅快。</p>

她固然因为他是皇帝才承宠侍寝。</p>

可最开始，却是因为他俊美，才对他魂牵梦绕。</p>

这是女孩子对男子最原始的爱恋。</p>

他不由想起她在旧佛堂里的祈愿。</p>

一愿长相思，二愿长相恋，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p>

多么美好单纯的情愫。</p>

“所以，你才专程在夜晚寻到那间佛堂，祝拜祈愿？”</p>

萧钰将少女抱得更紧些，温声发问。</p>

两人耳鬓厮磨，呼吸相闻。</p>

宫人们早都退下了。</p>

孤男寡女缠绵于室的旖旎。</p>

绯晚却心头一震，丝毫不敢大意，反而提起了十二分小心。</p>

来了！</p>

帝王就是帝王。</p>

权术弄久了，任是如何动心动情，都要保持一丝疑虑。</p>

他在试探她那晚，为何专程跑到那里去祈愿！</p>

难道是洞悉他的行踪，故意为之？</p>

他要她的深情，容不得一丝算计。</p>

“嗯，嫔妾偷偷去祝祷，不想让人发现……谁知却反而被您看到了！”</p>

绯晚眸中满是秘密被发现的窘迫，以攻为守，倒打一耙：“陛下不在寝宫休息，怎会黑灯瞎火，跑到那种地方去呢？”</p>

“那你呢，怎么专门选择了那里？内宫明明有好几处佛堂。”萧钰笑问。</p>

绯晚再次垂目。</p>

半晌，才怯怯道：“嫔妾是趁着主子去赴宴，宫中人少，才偷偷溜出去的……若是去正经佛堂，怕是很快就会被身边人知道。”</p>

“恰好，有一次扫地的时候，嫔妾路过那边，知道那里有个废旧的佛堂，平日没人去，所以就……”</p>

“谁知道不但被人看见了，那个人还是陛下您。”</p>

她吞吞吐吐，十分为难。</p>

抬眼看了下萧钰脸色，知道对方疑虑打消。</p>

又追加一句：“可能嫔妾选错了日子，时运不济，不然那晚就算没被您遇到，兴许也会被后来路过的冷宫宫女撞见。”</p>

她语气可怜巴巴，懊恼不已。</p>

还搬出了芷书。</p>

在那里偶遇皇帝的又不是她自己，难道人人都是抱着目的去算计恩宠的吗？</p>

萧钰轻笑：“你怎是时运不济，分明是鸿运当头。”</p>

绯晚愣了一下，才迟钝地羞涩会意：“……陛下打趣嫔妾。”</p>

自己过关了！</p>

也成功让皇帝想起了她的受虐。</p>

“说起来，朕有些不明白，你身边是谁让你这样害怕，祈愿都要偷偷的？”</p>

萧钰虽然依旧含笑，目光却冷了三分。</p>

绯晚迟疑着。</p>

迟疑着。</p>

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p>

“是云……”她刚开口。</p>

萧钰便道：“不要欺君。”</p>

“嫔妾不敢！”</p>

绯晚从帝王怀中挣脱出来。</p>

轻轻地，跪在了榻边。</p>

她知道，火候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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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