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得了什么病？这么快就走了。”</p>

“郎中说是极重的伤寒。吃了好些药，不见好，慢慢就去了。”</p>

吴飒行轻轻抚摸棺椁，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她生性再爽朗，也难以承受这样的离别。</p>

“婉儿，你母亲停棺已经十五日了。在她弥留之际，我便派了赵俊前往京都寻你，但他半路被妖人袭击，身负重伤，幸亏被净岩禅师所救。待你大哥赵爽得知消息之后再去寻你，已经耽搁了许久。死者为大，你既然已经赶来，我们就让她入土为安吧。”</p>

这样合理的安排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没有反对的理由。</p>

邱静没有生出儿子，只能由赵九州的长子赵爽来作带棺人——可他被吴飒行晾在京都，还没有回来。</p>

那只能按顺序，由在场的第二子来领棺，被吴飒行拒绝了。</p>

她推开那些陌生的面孔，自己提起了哭丧棒，站在棺椁面前。</p>

开路的道士面露难色，望向家主赵九州。</p>

按惯例，女性没有资格领棺。如果死者无儿子，要由旁支的年长男性来作带棺人。</p>

赵九州虽然脸色不好，还是点了点头。</p>

哀乐吹响，一行人吹吹打打，抬着沉重的棺椁上山，葬入赵氏墓园。吴飒行脸色苍白，眼眶发红，却没有在众人面前落泪。</p>

居然在葬礼上不哭，何其不孝！已经有不少人指指点点，甚至愤慨不已。</p>

吴飒行神情木然，随着开路的道士上山，又看着众人一铲土、一铲土将棺椁掩埋。</p>

所有的流程走完之后，长跪在地的吴飒行没有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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