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继续忽悠：“再说了，我这身份要是插手他生意上的事，他肯定觉得我越界，你跟刘女士是夫妻，都不喜欢她插手公司的事，我跟贺先生这关系，又怎么敢跟他提要求？”</p>

钟肇庆紧咬着牙，“公司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家里住的房子也都拿去抵押。”</p>

“要不你直接申请破产。”</p>

“不可能！”</p>

钟肇庆情绪瞬间激动，又忽然说道，“你身上有钱吧。”</p>

钟书宁拨弄着面前的菜叶子，没说话。</p>

“你给我一百万。”</p>

钟书宁觉得他挺可笑，那语气、表情，一如以前那般颐指气使，“我凭什么给你。”</p>

“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p>

“连同抚养费，我都还你了。”</p>

“就算我对不起你，但一起生活多年，你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p>

钟书宁笑出声：“就因为我太善良，才会落得那般下场。”</p>

“书宁，你是个好孩子，冯家那些亲戚赖在家里不肯走，要是不拿点钱出来打发他们，他们不会离开……”</p>

钟书宁只看了眼手机，“钟总，五分钟到了，请你走吧。”</p>

“你就这么心狠！”</p>

“给你五分钟，那是看在阿曜的面子上。”</p>

钟书宁正心情不好，直接撂下筷子，目光冰冷：“钟总，一把年纪了，要点脸吧。”</p>

“你……”钟肇庆脸色难堪。</p>

“求人时，态度好些，伸手找别人借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看起来……”</p>

“挺厚颜无耻的。”</p>

钟书宁余光瞥见李垲已经回来，起身就要走。</p>

钟肇庆好不容易堵到她一次，想拦住她，却又被李垲那一身戾气吓了回去。</p>

——</p>

回兰庭的路上，钟书宁偏头看着窗外，仍兴致不高。</p>

李垲以为是钟肇庆的缘故。</p>

直至她手机响起，贺闻礼的电话。</p>

她心尖忽得轻颤了下，深吸口气，保持微笑，接起电话，“喂。”</p>

“在家？”</p>

“没有，在外面吃了晚饭，正在回去的路上。”钟书宁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句，“你在公司？”</p>

“我在家。”</p>

“老宅？”</p>

“在自己家里，爷爷爱唠叨，管得也多，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自己家里。”</p>

“你自己一个人住？”钟书宁问得漫不经心。</p>

“不然呢？”贺闻礼刚睡醒，声音有些嘶哑，“今天去孤儿院怎么样？”</p>

“还行，快到中秋了，买了些玩具和月饼过去，孩子们都挺高兴的。”</p>

钟书宁故作轻松，却又在挂了电话后，心下失落。</p>

她只能不断告诉自己：</p>

钟书宁，做人要学会知足。</p>

贺先生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们只是协议上的夫妻，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p>

——</p>

而此时的颐园内</p>

贺闻礼刚煮好咖啡，余光瞥了眼坐在高脚椅上的人，没理她，径直准备回书房处理工作。</p>

那人却叫住了他：“贺闻礼！”</p>

“门在那里，我还有工作，慢走不送。”</p>

“……”</p>

女人也不恼怒，只是单手托腮，慢声道：“你这媳妇儿，是不是不爱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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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