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坐在床边，垂着头，直至看到一双脚出现在视野内，抬头，才恍然惊觉贺闻礼竟站在自己面前。</p>

“磕到膝盖了？”贺闻礼打量她。</p>

“没事，只是不小心撞了下。”</p>

“我看看。”</p>

说话间，贺闻礼已经屈膝半蹲在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左侧小腿，卷起裤管，钟书宁伸手想阻止，被他拦住了。</p>

“这里是我家老宅。”贺闻礼垂头，声音压得低沉。</p>

“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p>

即便要秀恩爱，也要在人前啊。</p>

这里又没有别人。</p>

“小心隔墙有耳。”</p>

“……”</p>

钟书宁抿了抿唇，贺家这老宅隔音这么差？</p>

贺闻礼今天洗的仍旧是冷水澡，手指冰凉，碰到她被磕撞的膝盖，凉凉的，倒也舒服。</p>

只是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利落的侧脸轮廓，有水珠顺延至喉结、锁骨处，再滚入的更深、更深……</p>

她觉得眼热，不敢细看。</p>

“很疼？”贺闻礼抬头看她。</p>

“还、还好。”</p>

“那你脸红什么？”</p>

“我有吗？”</p>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贺闻礼多聪明，自然瞧出她在躲闪什么。</p>

“我没有不敢看你。”钟书宁嘴硬。</p>

“害羞？”</p>

“都什么社会了，又不是没见过，尤其是跳舞时，男芭蕾舞者穿的都比较贴身，身材也比你好，我见过太多了……”</p>

正当钟书宁继续嘴硬时，贺闻礼忽然起身，双手一撑，将她困在床与自己的身体中间。</p>

钟书宁目光所及就是他赤.裸的上半身。</p>

她躲不了，</p>

目光下沉，越过腰腹，再往下，就更不得了。</p>

她的脸，越来越红，</p>

直至红的似能滴出血般。</p>

“说吧，你到底还见过多少身材比我好的？”贺闻礼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是身体却靠得似乎越来越近。</p>

直至都要贴上……</p>

他身上那股强势的气息弥漫开，钟书宁只觉得头皮发麻。</p>

“你怕什么，大白天的，我能把你怎么样？”说话间，贺闻礼已经直起身子，钟书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p>

他明白，不能做得太过。</p>

要适可而止。</p>

贺闻礼重新进浴室前，看了她一眼：</p>

“抽空，我带你去趟医院。”</p>

“我真的没事。”膝盖磕一下而已，她平时跳舞磕撞的时候多了。</p>

“带你去看看腿，”贺闻礼认真看着她，“你想做手术吗？你对止疼药已经有抗药性了，总输液也不是办法。”</p>

钟书宁怔愣着，知道腿伤真相后，许多事接踵而来。</p>

手术的事，她还真没考虑过。</p>

毕竟手术还有恢复期，原本病情就已经被耽误了几年，术后恢复不佳，只怕连做个舞蹈老师都是奢侈。</p>

但她的腿，每逢阴雨天就疼，而且越来越疼。</p>

拖下去，也不是办法。</p>

钟书宁在想着手术的事，贺闻礼关上浴室的门，打开手机，搜了下男芭蕾舞者的衣服。</p>

他知道男芭蕾舞者大概穿的是什么，只是没细看过。</p>

有时表演需要，也会赤裸上身。</p>

和以前的心境不同，如今一看，</p>

脸都黑了！</p>

原来她还有过这样的男舞伴。</p>

**</p>

偏厅内，贺老面前摆放着一个盆栽，桌边放着各种修剪工具，左等右盼，熬了一上午，都没见到钟书宁的身影。</p>

老太太坐在一侧，都已经打了个小盹。</p>

“两个孩子还没起床？”</p>

“一定是贺闻礼这臭小子，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也不害臊。”</p>

“得了吧，当年你不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