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黄得功以外，江北的其他三镇高杰、刘良佐、刘泽清等三部，就一言难尽了。</p>

这三部军纪败坏，欺负老百姓、杀良冒功是一把好手，左良玉见了都得直呼内行的那种。</p>

明亡后要么割据向南明要好处就是不干事儿，要么直接投降了螨清。</p>

总之在江北，张世康真正能指望的，只有黄得功一人。</p>

另一方面，锦衣卫也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着人手，只是与东厂不同，锦衣卫的主要力量全在京城。</p>

刘文柄兄弟过年连家都没回，据说已经住在了锦衣卫衙门。</p>

两兄弟干劲儿十足，几乎整日都埋在锦衣卫的案牍库内，翻阅近三十年内的所有卷宗。</p>

同时，锦衣卫的缇骑们便衣出行，他们埋伏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有的甚至以奴仆身份混入某些官员的府邸。</p>

每天都有无数的消息汇集到锦衣卫衙门，也有无数的指定下发到各地。</p>

锦衣卫和东厂都有着严格而成体系的规制，在方正化和刘文柄兄弟的操持之下，这两架庞大的机器已然全力开动。</p>

刘文柄言，已理清案牍库全部卷宗，再加上从官府以及民间收集到的信息，以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p>

刘文耀则更爽快，言明北镇抚司诏狱已经早就打扫干净，为了应对可能的情况，甚至还暗地里扩充了一部分。</p>

张世康勉励了两兄弟一阵，甚至还贴心的让二人该回家休息过个年，奈何这俩人比他还来劲儿，以尽忠报国为由，在大事已成之前坚决不肯回家。</p>

两兄弟最终斗志昂扬的离开了英国公府，这让张世康唏嘘了半晌。</p>

他甚至有点怀疑起自己来，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懒了？</p>

但这种情绪只在他的脑子里停留了三分之一秒，就消失殆尽了。</p>

甩手掌柜，那也是掌柜！</p>

从年一晚上开始，英国公府便陆续收到从各地送过来的贺礼。</p>

上到孙传庭、卢象升几个总督，下到各镇总兵，更有京营的几个老相识。</p>

孙传庭送过来一套盔甲，据说是他早些年闲赋在家时亲自参与设计打造的，一直珍藏着没舍得穿。</p>

卢象升则送过来一匹战马，卢象升喜欢马，朝堂内不少人都知道。</p>

卢象升不仅喜欢马，也懂马，会相马，他饲养的每一匹战马都有名字，而这次给张世康送来的战马，名曰五明骥，是他近来自蒙古人手中购得。</p>

卢象升甚至因此赋诗一首，诗曰：</p>

历尽关山几万重，</p>

渥洼神骏喜相从。</p>

五明共道非凡品，</p>

百战先登果异踪。</p>

这是一匹杂色的战马，但五种杂色出现的位置恰当，紫体玄鬃，其力千里，孤月悬肩，看起来挺怪。</p>

得亏这马的白色毛发部分没生在两眼，否则张世康估计会惊呼一句，哎哟我去，海盗马！</p>

战马这东西，在此时的地位很高，堪比后世富二代的豪车。</p>

如果说京营此前的老马是二手奥拓、马自达，那卢象升送来的这一匹被他夸上天的马，无异于就是法拉利、布加迪威龙。</p>

不过张世康的总体评价是，不如二狗。</p>

但如同富二代从不嫌弃跑车多一样，张世康也不嫌弃多匹良驹。</p>

只是他觉得卢象升给这战马取名五明骥，太过俗套。</p>

他绕战马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到个自认为高雅的名字——老五。</p>

各级部下送来的礼物各异，但基本都是在他可接受范围内，至少没人不开眼送银子银票之类的违禁物，不过倒是也没人送美女。</p>

初二这天张世康斥巨资二十八两，宴请了次子团的一帮弟兄们，并向他们显摆了自己的新坐骑。</p>

接下来的几天，张世康倒是难得的清闲了不少，京城依旧很热闹，可明眼人都心里清楚。</p>

这一切，不过是暴雨前的宁静。</p>

所有人，都在等待初五这天。</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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