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随即摇头：“不可能的。沈砚，我也已经回不了头了。”</p>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淡薄如霜：“好，那我尽快安排你回乾清宫。”</p>

见话已至此，顾清语索性也不再遮掩，直言问道：“我听闻长公主提及，你最初将我安置于彤华宫，乃是出于保护之意。是谁要欲对我不利？”</p>

沈砚直言不讳，眸光坦诚：“贵妃娘娘一直有心动你，只是迟迟未下狠手，仍在观望。如今，连皇后娘娘也动了念头，想要试一试你，至于顾清欢，她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再过不了多久，皇后娘娘便会把三殿下带到身边亲自抚育，到时候，她的处境只怕是雪上加霜，愈发艰难了。”</p>

顾清语闻此，也是抿唇一笑：“我还什么事都没有做呢，却已经把宫里的娘娘们给得罪了个遍。”</p>

沈砚上前一步，再次执起她的手道：“别怕，你有我呢。”</p>

顾清语望着他深邃的双眸，点一点头：“沈砚，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嫌隙，往后有什么事，希望你能多告诉我一些，免得我一个人解密似的，胡思乱想。”</p>

“我懂。”</p>

沈砚握紧了她的手：“之前的事，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p>

顾清语摇摇头，又关切他道：“你近来一直在宫外走动，究竟所为何事？”</p>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银子的事。”</p>

沈砚并不避讳道：“国库空虚，入不敷出，早已捉襟见肘。虽然之前驸马爷查税，查回来不少银子，但那些钱财，几经辗转，也已近乎散尽。皇上最是要面子的人，断不会在朝堂之上，因区区银钱之事，令众人难堪。故而，我唯有私下查探，誓要将那些贪婪无度、脑满肠肥的蛀虫，一一清除干净……”</p>

顾清语闻此，眉宇间又添几分忧虑，轻声叮咛：“此等差事，最易树敌，你定要万分小心。”</p>

沈砚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云淡风轻：“无妨。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我都已经得罪了。如今，我既已经掌管了都尉府，便必须要替皇上做那些最脏最难的差事。这是我的生存之道。”</p>

“小心些！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唯有这几声叮嘱，请你一定要听到心里去。”</p>

沈砚听了这话，把她的掌心，贴向自己的心口：“你的话，我从不会忘记。”</p>

两人就此别过。</p>

三日后，顾清语重回乾清宫。</p>

她的归来，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虽无声无息，却在众人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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