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宁闻言，初时一愣，继而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撼，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她那双秀目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弟弟：“绍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p>

“娘娘……不，长姐，臣弟求您了。我今日必须见顾清语一面，否则，我真怕自己会失控，变得不像自己……”</p>

周荣宁闻此，轻轻摇头，面上的愠怒之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的叹息：“你既然执意如此，本宫便破例一回。但你记住，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p>

她知道，弟弟还是不肯死心……</p>

不过，周荣宁很清楚，顾清语绝非那么简单，她心里一定拎得清的。</p>

顾清语在乾清宫如常做事，却没想到，贵妃娘娘竟然会派人来找她，而且，还来得这样急……</p>

她心中隐隐猜测，许是和周檀绍有关。</p>

然而，当她再次看到周檀绍的那一刻，她还是倍感震惊。</p>

“周大人……”她轻启朱唇，话音未落，便被周檀绍打断。</p>

“顾姑娘，烦请移步，我有要事相商！”他脸色阴沉如水，语气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p>

顾清语微微诧异一下，还是跟随他的脚步，去到庭院西北角的一处凉亭内，这里四周无人，唯余风声经过，显得格外清幽。</p>

“周大人……”</p>

顾清语的目光落在周檀绍那僵硬而笔直的背影上，心中的谜团愈发纠葛，缓缓开口道：“您这么大张旗鼓地请贵妃娘娘找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p>

周檀绍深吸一口气，方才转身看她，他的瞳孔漆黑，好似幽深莫测的寒潭。</p>

“沈明聪失踪了，你知道吗？”</p>

他直接发问，惹得顾清语又是一诧：“大人不该来问我，我进宫已有半年了，何来他的消息？”</p>

周檀绍又追问道：“巧了，沈明聪失踪也有大半年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都断在你的这里。”</p>

顾清语微微沉吟：“大人，这是要找我问案吗？大人要在宫里质问我？”</p>

“顾清语！”</p>

周檀绍莫名有些急了，一时激动地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轻轻摇晃：“沈明聪到底在哪里？如果你知道你一定要告诉我！现在不止我在查这桩案子，都尉府沈砚也在查，他也查到你了。”</p>

顾清语听到这里，反而心绪稍安：“清者自清，我什么都没有做过。”</p>

周檀绍看见了她眼里的倔强，脸上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就算你恨我，也不必执拗到底。你不该进宫的，你更不该去皇上的身边，你走得太远了，知道吗？”</p>

她离他越来越远，身后的危险如影随形，而他想要拉她回来自己的身边，怕已是无能为力。</p>

不过，他还是想要冲动一回，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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