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压低语气道:“若是殿下舍得奴才,奴才倒是也可以去试一试,看能不能哄得驸马爷消了气?”</p>
“你……”</p>
李淳熙话至唇边,又似有所顾忌,只深深看他一眼:“看来是本宫小看你了。”</p>
沈砚见好就收,随即又道:“殿下,宫中藏龙卧虎,能解驸马爷烦忧之人,自是不在少数。只需殿下金口一开,奴定当尽心竭力,安排得妥帖周全,定不让殿下失望。”</p>
李淳熙听出他话里的玄机,冷冷道:“看样子你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本宫做什么?宫里头到处都是你的人。你之得意,可见一斑。”</p>
沈砚更加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奴才的体面都是殿下给的,奴才不会忘本的。”</p>
正当二人间气氛微妙之际,一名宫女脚步匆匆,面带焦急之色,轻声禀报:“殿下,皇皇上今日退朝后,于御书房内大发雷霆,还请殿下速速前往探视……”</p>
李淳熙闻言微微蹙眉,再看沈砚也是一脸疑惑。</p>
御书房内,静谧无声,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细碎风声。</p>
李淳安端坐于案前,面色凝重,眼前的奏折堆积如山,每一份都似承载着万斤重担,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惹他长叹不止。</p>
“皇兄。”</p>
李淳熙及时赶到,见他如此这般,直接问道:‘到底是谁,惹得皇兄龙颜大怒,我愿为皇兄分忧解难,严惩那些不敬之徒。”</p>
这说词,虽然听着幼稚,却最是能让李淳安解气。</p>
李淳安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半晌才道:“朕日夜操劳,心系江山社稷,所图不过万民安康,四海升平。然朕之臣子,其心所系,竟是如何巧取豪夺,掏空朕之国库,实在令朕痛心疾首。”</p>
李淳熙不解蹙眉:“莫非朝中又有波澜?之前云州查回来的赋税,又被他们惦记上了?”</p>
“岂止是惦记,他们欲将库银尽数挥霍,不留分毫余地!朕为一国之君,竟连自家国库的银两都无法做主,想来实在可笑!”</p>
李淳熙微微沉吟道:“皇兄所承之重,如泰山压顶,臣妹岂能袖手旁观,任其独自承受?”</p>
她缓缓踱至李淳安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决心:“有些话,臣妹不知该不该讲,然则,为了皇兄的安危与心绪,臣妹纵然万难,亦不得不言……现今,皇兄身边环绕的,皆是那等深谙权术之人,他们言辞间满溢忠诚,实则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牟利。他们的背后,牵连着多少人脉,恐怕他们自己都难以尽数。皇兄若想看紧了他们,还是要用自己人才是上策。”</p>
李淳安凝眸于她:“你说的自己人,指的是?”</p>
“自然是宫里的人,那些一辈子都不曾指望着离开皇宫的人。”</p>
李淳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试探,又似是在确认:“你是说那个沈砚?”</p>
李淳熙淡淡一笑:“他,自然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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