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村子里没什么出来走动的,都累了一天了,吃了饭就赶紧上炕睡觉休息,正好齐向南跟吴佳佳偷偷的去了沈家的小院。</p>
奶奶跟沈母一直在等着,二叔二婶没有在家,想着他们屋里没人,就把他们屋里的炕桌上的灯点着了,等到齐向南带着吴佳佳来了,沈母跟奶奶把吴佳佳留在屋里,让齐向南去培华的屋里等着。</p>
培军去当兵之后这个屋就是培华跟培田住了,冬天另外两个本地区的知青回家过年的时候齐向南也是在这屋里住着,小小的屋子,因为睡床实在是太冷了,前年爷爷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脱了坯,靠着窗户支了一盘炕,那盘炕跟沈母屋里的炕是连着的,沈母屋里烧炕的时候这屋里的炕也是热乎的。</p>
培华正在炕上躺着,看着齐向南来了起身问:“你怎么这个点来了?”</p>
齐向南说:“我带着吴佳佳来找奶奶有点事。”</p>
培华虽然有些奇怪八竿子打不着的吴佳佳来找奶奶有什么事情,但是还是压下那仅有的一点好奇心,招呼着齐向南在炕上坐了,两个人拉起闲话。</p>
齐向南其实非常害怕培华问自己为什么跟吴佳佳一起来沈家的,虽然自己跟吴佳佳都是知青,但是自己跟她的关系培华很清楚,要是培华问,自己说谎话也不好,这样不问齐向南觉得最好了,通过这次,齐向南觉得培华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不该自己去问的事情从来不去问。</p>
培茵吃过晚饭就被沈母带着去炕上睡觉,等到小弟躺在被窝里张着两只胳膊做投降状睡得呼呼的了,培茵还是没有睡着,每天晚上沈父都是给几个孩子讲个故事或者说点闲话才让孩子们睡觉的,今天这么反常培茵觉得一定是有事。</p>
闭着眼睛听到大门响了之后培茵就趴到窗户上往外瞅,时至月半,天气晴朗,天上挂着一轮银盘样的月亮,如水的月华倾洒大地,虽然隔得远,培茵还是从窗框的缝隙里看到是齐向南带着一个人闪身进了自家的院子,估计就是吴佳佳了。</p>
二叔的屋里,奶奶看着脸色苍白神情萎顿的吴佳佳,正是人生最好的年华,却遇上这样的事情。</p>
奶奶叹了口气,低声说:“闺女啊,你想好了?”</p>
吴佳佳点了点头,奶奶说:“这个事情是很伤身子的,你回来之后不能马上上工,得好好的休息几天,闺女,大小的也是个月子啊,做不好一辈子都要遭罪啊。”</p>
吴佳佳低着头,眼里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的沈母的心里酸酸的,这要是在自己的娘的身边,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呀。</p>
很晚了,齐向南跟吴佳佳告辞离去,商定第二天吴佳佳跟着沈母去县医院,沈父白天的时候已经跟李大夫商量好了,去县医院就说沈母跟吴佳佳是母女,至于后面的事情,到了再说吧。</p>
第二天说周日,一大早沈母就起床收拾好了吃了饭出了门,沈母跟吴佳佳商量好了就当是在村口偶然遇见了一起结伴去县城,这样半路上遇见村里人也能有个说法。</p>
培茵在家这一天担心的不行,自己已经熟悉了那样安居乐业的环境,而这个有些荒诞的年代,实在太容易出事了。</p>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沈母才一脸疲惫的回了家,到家之后奶奶已经给烧了热水,用热水泡了泡脚,简单的吃了点饭就上炕躺着歇着了。</p>
晚上的时候,沈父悄声问事情怎么样了,沈母叹了口气,说:“那姑娘回了知青宿舍了,也是个硬气的,愣是没哭一声,不过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溻透了,上午去医院的时候李大夫帮着找了医院妇产科的大夫,我说是我闺女,还没结婚就先跟对象有了,婚期定在年底下,怕不好看孩子就不要了。”</p>
沈父说:“没要证明吗?”</p>
沈母说:“要什么证明?那妇产科的大夫收了吴佳佳的红包,给做了手术之后给列了个单子,说是要注意的事情,我们去李大夫的家里歇了歇,吃了午饭就回来了。”</p>
沈父说:“那怎么那么晚才到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