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初的眸光又变得有几分意味深长。</p>
随后他似是极有兴致的问道:“怎么?你很在意夫人的想法?”</p>
“那是自然。”我努力忽略帝初眸中那好似在诉说什么的眼神,说的理所当然,“您是未央的主子,夫人是您的夫人,夫妻本是一体,那夫人自然也是未央的主子,若是因为主子照看未央的行为惹得夫人不高兴,那夫人也有权力处置未央。未央如今最看重的便是自己这条命,好好的活着,才能再想其他,您说是不是?”</p>
“给你置办衣物首饰,是为了让你完美的演绎沈漾。”帝初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我想多了,“夫人就是知道了,也只会开心,不会有丝毫的不满,你且放心。”</p>
我面上在笑,心底却忍不住的在腹诽。</p>
我才不会开心。</p>
我心中更多的是惶恐。</p>
我不知道帝初到底想要做什么。</p>
尤其是今日的事情,帝初表现的那么大公无私,甚至把证据找出来给了陈大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p>
是笃定陈大人查不到他的头上,还是他已经把证据换掉了?</p>
不对……</p>
我明明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他不可能手快到避开我的眼睛调换证据。</p>
“在想什么?”帝初突然凑近我,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上,让我全身的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p>
“没在想什么。”我立刻抬头对上帝初的眸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今日的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未央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所以一时间大脑有些恍惚,所以才反应的有点慢,还请主子恕罪。”</p>
帝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种程度的画面你都没见过?那你之前在地宫里都做什么?”</p>
我的表情又僵了几分,干笑道:“我还不曾见过多少世面,正是因此,才会被送去伺候主子啊。”</p>
“地宫当中,没有沾过血的人活不久。”帝初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p>
我的心又是一个咯噔,然后强行转移话题,“主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是与未央不同,那主子对今日之事可有什么看法吗?”</p>
“如今关于剥皮的案子已经出现了好几起,每一起都代表着一个信号。”帝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你可知晓,剥皮案是从何演变而来的?”</p>
我摇了摇头。</p>
我只知道帝初给了我三哥一个和剥皮案相关的卷宗。</p>
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都没出生,卷宗我也没看到,那我如何能知晓这个?</p>
“三十年前,在南蛮偏远之地,曾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剥皮案。”帝初面无表情的说道,“当然,除了剥皮,还参杂了别的一些东西,有些人只是被单纯的剥了皮,但是也有一些人被挖掉了身上的器官,残忍血腥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刚好我帝家有人在南蛮做生意,协助朝廷派过去的钦差大臣,破获了此案。”</p>
“所以主子才这么了解当年的事情?”</p>
帝家人当初定然对此事十分清楚,所以才能将此事详细的记录下来。</p>
而帝初也是看到了卷宗之后,所以才会效仿当年的案子,搞出这么一个升级版的剥皮案。</p>
“不能算了解,只能算知晓。”帝初回答,“我有一点想不通,他们犯下这种大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p>
“或许……”我唇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对方只是单纯的享受残忍虐杀的快感呢?有些人就是那样,别人越痛苦他就是越兴奋,当这样的人心中的野兽被放出来之后,就会彻底的变成一个恶魔。”</p>
帝初没有说话。</p>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或许是被我说中了,他无言以对,无法反驳呢?</p>
“你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好一会儿帝初才开了口,“但是原因绝对不可能仅仅是这般。”</p>
那不是一个人的虐杀狂欢。</p>
那是一个群体的血腥盛宴。</p>
所以……</p>
一定有什么是大家不知道的。</p>
帝初将衣物首饰全给我置办好,我们便回了地宫。</p>
才刚进地宫,就有人来找帝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