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回到住处之后就准备立刻开始储存单元的数据读取,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数据单元和自己时代的移动硬盘非常类似。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电脑和任何以有线接口的形式读取数据设备。
原本物联网是可以为他定制专用的数据读取设备的,但周成找到了一个更简单直接的办法,他从博物馆里借来了一部已经作为文物保存的冯诺依曼体系的电脑。
插入数据单元之后,他发现储存单元里的数据都是以他熟悉的文件形态保存的。这让他在操作上没有任何障碍,只是所有资料几乎都是以图片的形式保存的,这给检索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不过周成宁愿这样在无数张卷宗的照片里一张一张地翻找,也不愿意全知全能的物联网帮他处理。不知是错觉还是焦虑,他就像文汤说过那样,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半夜时分,在焦急地期盼中,曹锐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办案人的栏目中。周成大喜过望,看了看卷宗的时间,是在末日之战后的第四年。他兴奋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喊道:
“老曹,你小子果然命大啊,我就知道你不会在跑道边儿上就把命给丢了。而且,你又重操旧业,做你最擅长的工作了。”周成擦拭着眼角喜极而泣的泪痕,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很快,曹锐的名字就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了卷宗上。办案人、审核人、批准人上都出现过他的名字。时间也来到了末日之战后的第17年,周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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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曹精力可够旺盛的,67岁了还在办案子。”
随后,卷宗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曹锐的名字。周成有些疑惑,或许是自己的老友已经退休,抑或是已经殒命。
但这些都解释不了为什么史料里完全没有曹锐的信息,如夏继刚一般的人都能找到清晰的记载。对于曹锐这个一直冲锋在战斗最前线的战士,这是极不合理的。
就在此时,显示器上的一张图片让周成瞠目结舌。这份卷宗只有一张图片,上边的内容是犯罪嫌疑人的基本信息。姓名栏目上赫然写着曹锐的名字,时间是末日之战后的第十八年。
周成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仔细地校对着资料。虽然很多数据信息的墨迹都已消散无法辨认,但仅从出生日期周成就可以肯定,这一定就是自己老友的卷宗。
但令他费解的是,根据自己对曹锐的了解。谁变成了罪犯他都可以理解,唯独老友绝无这个可能。更何况,历史资料上还有意无意地隐去了曹锐的信息,这更引起了周成极大的怀疑。
接下来的几天,他反复翻阅着卷宗,想要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在那些一份份写满了人性罪恶与丑陋的资料里,虽然也有让周成感到愤怒和耻辱的内容,但却也让他感受到更加真实的人、会犯错误的人的存在。
又是一天的晨光从窗口中洒入,周成从合成器中拿出了这几天来他都在吃的一款食物。他一边咀嚼着相同的味道,一边准备开始又一次的卷宗排查。忽然,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随后他立刻跑到了电脑边上,他那个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证。从末日大战结束之后,到四个多世纪前的最后一本卷宗,所有的罪犯都在同一个地方服刑——蜂巢监狱。他又调出了曹锐那张残缺的卷宗,服刑地点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但依稀能看出是四个字符。
周成在物联网上查询蜂巢监狱的位置,原本他并不抱什么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消息。但令他惊喜的是,竟然轻松地获取了“蜂巢监狱”的位置。标注显示现在的蜂巢监狱是个已经停止维护的博物馆,而位置就在永恒之城北边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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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周成理智地意识到,在那座曾经运行过两个世纪的监狱中应该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了,但他本能地还是想去看看。如果曹锐在他身边,那老友一定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于是,他收拾好数据单元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