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长寒冷。
我在熟睡中醒来,梦中的一切变得多么无辜,我们没有足迹,也没有思念,一切就像刚出生的宝宝,什么都不带来,什么也无法带去。
“滴,滴,滴……”窗外飘进了零零星星的雨,寒冷悄悄的侵入了这间简陋的破木屋,木屋在风雨的摧残下摇摇晃晃,我抬起头看向屋顶,只见天空一片漆黑,不时还有雨滴落入眼中,刺痛,悔恨成为了我这一刻的定格。
“慕远。”
“慕远,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真的…”
“你不必要撒谎,谎言会成为我们的隔阂。”
“所以…”
“分手吧,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我们以后也不要再相见了。”
“那就…到此为止吧。”
“溱潼,祝你以后幸福,不会再找我这样的人。”
“嗯。”
溱潼,如果,真的有如果,你还会爱我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一点点也没有,还是说,是我一直在纠缠不休,如果离开我,你能找到更好的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那么我应该早一点离开你的,毕竟我想要你能快乐。
离开你的医院,离开我的岗位,离开你的世界,离开我的从前。
没有你的世界,不是从前我的考虑,而如今不得不想一想以后的生活,我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从小父母离异给我带来了不完整的童年,似乎在很久的以前,我度过了我的童年,但记忆早就不清晰了,隐隐约约记的好像在某个偏远的小镇,度过了几年的童年,就来到了柏林市,柏林市是这个国家的一线城市,经济发达,早在几年前就成为了gdp名列鳌头的城市,“柏林市不养闲人!”这是这个城市的默认规则,因为是大城市,城市职业的竞争大,一般人很难分得一杯羹,但我是例外,我的高中只是县里的公校,一个小小普通中校,因为高考的选择我被社会淘汰了。
但我的父亲却又不甘心,他发动了他能找到的所有朋友,一个个在他们面前俯首哈腰,只想给我找一个工作,然而,事实却更加残酷,没有任何人愿意带一个拖油瓶工作,父亲的头发又白了,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澈,转变而来的是一阵混沌。
“远儿,是父亲无能,没能给你更好的教育,没能给你更好的关怀,没能留住妈妈,如今给你找个工作,也做不到了。”父亲的眼角上闪着泪光。
“没关系的,都是我自作自受。”声音,平淡而冷静,早已知道了结局,又何必为此伤怀?接受才是我们能做的,将一切的伤心吐露,只是为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父亲,你不用管我,没关系的,社会这么大,总有我的用武之地,没准以后我还能给你带个大胖小子回来,哈哈。”我的笑容,并没有感化父亲。
“要不,你去你妈妈那里,你妈妈,有个朋友在医院里当院长,也许,你妈妈可以劝那个朋友让你进去,虽然文化不高,担任不了什么高难度的工作,但维持维持生机应该是可以的。”父亲,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更咽。
“母亲吗?我没有任何印象。”我的话平静,没有情绪。
“去试试吧,不要再和我一样,不要再和我受苦了。”父亲从内衣口袋颤巍巍的拿出一个纸条,说“这是你母亲的地址和电话。十几年了来我从来没有打过,也许她早就忘了我,但她是你的母亲,她和你有血缘,她不会忘记你,正如我不会忘记她。”
我告别父亲,沿着纸条上的指引,寻找着自己的母亲,纸条早已泛黄,边角处已破损,上面的字模模糊糊的,上面的字像居无定所,上面的字像芦苇飘荡,就像我,不知我的未来该在何处?纸条上的号码,我不曾打过,不是不想,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
一条条指引在纸条上显得整齐划一,好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也许准备纸条的那个人,也在等待着拿着它的人来找她,但,没有到达结局,结果永远是未知,也许只是单单的那个准备纸条的人,喜欢整齐划一的字,喜欢干干净净的人生,那是别人的人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说是血缘,不如说,是利益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