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景慕笙正在和霓儿几人用早饭,院中落下一人,霓儿眼睛眨了眨:
“主子,这个美人有些眼熟。”怎么真有点眼熟?她不是在说笑。
站在原地的梁禅脸黑了。
景慕笙抬眼看去,入目是昨日见到的那双好看的眼睛,虽是一身玄衣,却莫名的透着仙资秀逸,气质卓然,就连小院的花花草草都逊色了不少。
这大约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个男子了,果然,灰扑扑的面容之下藏着天人之资。
梁禅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主仆几人,目光落在景慕笙身上:
“镇远侯世子姜成业是你什么人?”昨日侍卫已经查清,镇远侯府在池州并没有亲戚,那她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
梁禅又打量了一下景慕笙的容貌,虽然还是着的男装,可气韵容貌依旧很出挑,不会是姜成业的什么人吧?
景慕笙摸了一下腰间的玉佩,她清澈如水的明眸里,好似不掺杂丝毫人间烟火之气,话音却带着质问:“关你何事?不敲正门,一大早翻墙而入,平南王府就是这般规矩吗?”
梁禅看向景慕笙的目光又起了波澜:“你见过我?”
景慕笙唇角微扬:“听闻平南王世子喜着玄衣,身边藏着一位顶级高手,长得比青楼的花魁还好看,这说的,不就是你么?”
霓儿和钟灵还端得住,唯有毓秀,哈哈笑了两声,毫不掩饰的对钟灵说道:“原来他就是那个美人世子啊,哈哈……”昨日差点被他们卖了。
梁禅脸一沉,姜成业曾与他有过过命的交情,本是好意来提醒,没成想这几人真是……真是堵心。
梁禅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突然一股熟悉的异香袭来,梁禅心下一跳,下一刻身子一软,又半跪在了地上,怎么也提不上一丝力气。
他眼尾有些发红,伸手指向景慕笙:“你好毒。”他今日没喝茶水,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景慕笙一挑眉:“世子怎么不长记性呢?昨日我不是说了吗?我这小院可不是轻易就能进的。”
“成业兄向来光明磊落,怎会结识你这般的女子?”离经叛道,不讲情面,下手阴狠,姜奉然那小子才会这样。
姜奉然?姜奉然!梁禅倏的抬眼看向景慕笙,眼底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突然,他低低的笑起来。
声音几不可闻:“原来是你埃”他以往虽然没见过,却知道姜奉然自小到大总是跟在一个人身后跑,武靖王府的嫡长女,江南大儒慕尽英的外孙女,景慕笙。
郡主之尊却在这里给别人算卦,武靖王府这是在做什么?
毓秀抹了一把嘴,兴冲冲的站起来,指着梁禅:“这次卖了他吗?”
梁禅瞪他,这小崽子,都知道他身份了还敢这么说?难不成脑子有问题?
景慕笙瞥了梁禅一眼,余光又往周围扫了一眼,淡淡道:“不用管他,去收拾前面吧。”
景慕笙说不管,还真就不管了,梁禅喊了两声给他解药都没人理他,等景慕笙几人都去了前面小楼,梁禅才将陆槐唤出,陆槐在小院里打量了一圈,眼睛落在一盆叫不出名字的花上。
梁禅眼神询问,陆槐摇了摇头,梁禅看了一眼前面的小楼,眼底带着疑虑,这才让陆槐将他带走。
霓儿在窗缝上看了一眼,走到景慕笙身边说道:“主子,他们走了。”
景慕笙手中的竹笛在躺椅上敲出笃笃的声音,腰间一长一短的玉佩穗子垂在膝上的舆图一侧,“能走最好,别妨碍我们的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