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翊宁正对面的,是两个肤白貌美、沉鱼落雁的年轻娘子,看起来应该只比自己大三四岁。这两人应该是淮海侯近三年新纳的侍妾。
安元郡主只为侯爷诞下了两个女儿。淮海侯如今已年过四十,古人有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圣人特准许淮海侯纳娶侍妾来生儿子。前些年的两个侍妾不幸病死了,这两个侍妾是新纳。
其中的应姨娘很是争气,才入府两年就诞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淮海侯很是宠爱她,还让她亲自把儿子生养到两岁,才交给安元郡主抚养。
如此一来,安元郡主心里更加难受也不奇怪了。
应姨娘的气色似乎不太好,有些疲倦,也许是亲生儿子不在身边的苦闷吧。
第二日清晨,沈翊宁早早起床梳洗打扮。用过早膳后,便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看书,不急不躁地等着安元郡主来唤自己过去。
小梅看着院子没有外人,小声说道:“沈娘子,听说之前为郡主看诊的郎中说错了话,被郡主狠狠打了十大板才离府的,沈娘子可要小心说话。”
沈翊宁嫣然一笑:“小梅,谢谢你。不过人命自有定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很快便有人过来唤她。
明辉阁。
刚一踏进安元郡主的寝室,她已经闻到了浓烈的安神香气味,想来这腹痛之疾长期困扰着郡主,让其日日不得安眠。
慧明县主也坐在屋内。
沈翊宁眉头微蹙,郡主的脉象甚是古怪。
这脉象看似顺滑流利,如盘走珠,很像是喜脉。另一方面,脉象却有些颓然迟滞,如雨沾沙,毫不爽利。
“沈娘子,郡主的病情如何?”此时郡主身边的一位姑姑小声问道。
沈翊宁没有回应她的问题,直接问道:“郡主娘娘,小女想问您几个问题。还请娘娘如实回答。”
“好。”郡主的声音显得中气不足。
“郡主娘娘,请问您已经多长时间没有来月事?”
“五个月有余。”
“郡主娘娘,您五个月前可有与侯爷同房行事?”
“没、没有。”安元郡主停顿了片刻,接着无可奈何地冷声说道,“已经许久未同房。”
沈翊宁沉默片刻,随后说道:“郡主娘娘,可否允许小女查看一下您的面部和腹部。”
一阵沉默后,安元郡主终于应允,含巧姑姑小心翼翼地掀起床榻的帐帘。
慧明郡主也甚是好奇,走到床榻前探头查看。
郡主此时未施粉黛,面色惨白,舌头白苔加重,气血严重不足。
随后许翊宁又让含巧姑姑解开郡主的內衫。
郡主的下腹部微微隆起,看起来真如怀胎四五月的模样。
“郡主娘娘,小女会轻轻按压您的下腹部,如若感到疼痛,请及时告知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