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搭理他们兄妹俩,我捡起地上的药袋,继续整理起草药来。暮昭也不说话,默默的帮我一起整理起来。
晚上,吃过晚饭我在院子里洗碗。上午那兄妹俩在我这药庐里闹了大半日才离开。原来,那白衣女子是苏泊洋的妹妹,名唤苏泽洋,小名阿泽。最近才从老家过来投奔哥哥,一时兴起说是要长长见识就换了男装去了教坊,不想被人认出性别,调戏。无意间被暮昭救下来后,就对暮昭倾了心。带兵威胁梅姐说出了暮昭的下落,才找来我这小小的药庐。后来,苏泊洋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将他这个宝贝妹妹拉回了家。
苏泊洋这小子今天算是欠下我一个大人情,下次必须狠狠敲他一笔才是。
正洗着碗,暮昭过来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卷起衣袖,捡起盆里的脏碗。
我犹豫着喊了他的名字“暮昭”。暮昭低着头,轻快的从鼻尖发出一个音节。“嗯?”
我又喊了句“暮昭”,他依然是刚才那副从容的语气回我“嗯?”
“暮昭,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听见我这样说,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着他,咂咂嘴,目光又回到手中洗完的动作,谨慎的问他:“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把气撒在你身上。以前,我从不这样的。其实,自你来药庐以后,帮了我很多忙,又救过我很多次,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已经三天没打碎什么东西了,我在心中悄悄补上了一句。
听我这样说,暮昭笑了,语气轻松的说:“你这是在和我道歉么?小凛,你不必这样的。其实比起你客气的态度,我喜欢你对我发脾气。”说完他点点头,看着我说:“也喜欢,你答应给我买鸡腿时的模样。”说完,轻笑一声,将洗净的碗小心的放入装着清水的盆里。
我究竟什么时候对他客气过?不过,这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就是和六福那样的一包糖就能打发的小乞丐不一样,整日就惦记着鸡腿。唉,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看来我得再努力一点,多挣些钱才是。”这样才能足够有钱买烧鸡。
那晚的小院就我们两个人,悦耳的虫鸣伴着我俩偶尔几句的玩笑,将这静谧的夏夜铺上了几分欢闹。那夜的月光柔和,风很小,将小院里的一切都映衬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