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听见他这样说我竟笑了,边笑边摇了摇头。刚要张嘴说话,突然一阵干涩涌上喉咙本能的一阵急咳。
“这是在做给本王看么?你是精通医术的。”不想叫他看轻了。我忍住咳嗽,坐直了身体。他似有嗤笑的接着道:“又是苦肉计么?”
我也不恼,还是淡淡的语气说:“假粧病态,伪作愁容,赢取信任曰苦肉计。向染虽眼盲学问做的不好,但好在有自知之明。”
我当真是这样想的。“苦肉计”常是为了引起对方的同情而为,这就需要一个情字,这个情字是此计成功的关键。怀孝对我并未有情,我何苦这样做惹他厌恶,而我那可怜的自尊也让我不能这样做。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很在意的。
“你受伤了?”我问到。他不说话,应该是不愿和我多言吧,便自顾自的说道:“我曾和你说过,瞎子的耳朵和手就是她的眼睛。习武之人的呼吸和缓、绵匀,我听你的呼吸紊乱,声音沉重,似乎是受了什么伤。”
“我该走了。”他没有正面的回答我。
“等,等一下,受了伤还是早些医治的好。”我忍不住提醒他,应该是心里的那颗悬壶之心又隐隐的发作了吧。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不过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似乎已经给了我答案。
他走了,我却还坐在竹林中,直到完全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碧儿为我批上了披肩,我唤了她,对她说:
“你每晚用新鲜的鲈鱼给王爷煲一碗温补的清汤,加些凉血的甘草给金总管送去,嘱咐他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是我做的。并告诉金总管,最近在怀孝喝的茶里少添些蜂蜜,切记,要提醒他千万不要人知道这些事是我让你做的。”
“小姐,碧儿不懂。这都是些滋补的膳食,小姐关心王爷为什么不愿让别人知道呢?”
听她这样问,我笑了。抬起头,望了望那看不见的天空说:
“若他知道是我做的,他是不会喝的。”
只因做这些事的人是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