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坠着的车夫,见萧晓远去方将车驾回府。觅娘则一直待在车内未敢探头,直至马车入府才追着纤纤往内院行。
觅娘因着方才的马蹄声一直未能静下心来,总觉着不踏实要生大事,这步子便也迈得急切了些。哪知方一拐过照壁,迎面便与人撞了个满怀。
“小姐?”
待瞧清对面同自己一样捂头呼痛之人,觅娘心口一缩,惊呼出声。忘了自己还昏沉的脑袋,捉住纤纤的手便要查看一二。
“你几时也这般不稳重了?平日不还在我跟前念叨着什么‘禁步乱如鸣钟,非闺阁女子所为’吗?”
纤纤被撞得眼晕,加之今日萧家所遇,不由出口重了两分。话落也被自己这语气滞了下,却撇撇嘴没再解释。
“小姐赎罪,是奴婢莽撞了,小姐怎么罚奴婢都成。但请小姐切莫因一时之怒误了伤势,撒开手来让奴婢瞧瞧可好?若是磕得狠了可怎生是好,小姐还未出阁呢,可不能因着奴婢便……”
余下的话觅娘没能言尽,眼中已然蓄满泪光。
纤纤话语中有再多责怪,觅娘也只会想着是自己的错。觅娘耳濡目染着教养嬷嬷们的言行长大,早已将主子为大,不可抗逆云云刻入骨髓。就算纤纤立时让她自伤殒命,她也定会毫不犹豫。
纤纤见她如此,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先前的郁气一散而空。
“你真当你家小姐是纸糊的?一嗑就破。喏,就你那力道,至多积些淤青,哪需你急得如此。”
纤纤将额头凑到觅娘眼前,让她细细瞧瞧。眼见额头之上并无自己所想的血迹与伤痕,觅娘深吸口气,终是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