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宁已经垂下了眼眸收拾起随身的挎包,所以没有看到这一幕。
“那我先回了。明天把茶叶带过来,再让我妈做你之前喜欢的川贝排骨汤。”
高予川在烟圈中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从喉头含糊地说了一个字。
只是,那个“好”字仿佛包含着百转千回的思绪。
陈安宁回到家后,念念还没睡,小东西一看见他妈,立即四肢并用地在姥姥怀里挣扎了起来,极力往陈安宁的方向够着。
他的小嘴扁扁,发出了“啊啊,噗噗”的婴语,好像在委屈地指责陈安宁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安宁连忙抱起念念,在他白白胖胖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两口。
陈夫人看着陈安宁熬红了的眼睛,欲言又止,转头吩咐
佣人把厨房里温着的菜端出来。
陈夫人亲手盛了一碗竹荪鸡汤递给了陈安宁。
她说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怕你没吃饭,这两天都单独盛了一些放在厨房里温着呢。”
陈安宁自然不会辜负自家老妈的心意,接过鸡汤一口闷了。
陈安宁说:“妈,我在局里吃过晚饭了。那个,你帮我把爸爸那些茶叶堆里的普洱和大红袍各装一点,我明天带去给高予川。”
陈夫人点头应了,思忖片刻,还是问道,“美作那里,确实没沾什么不该沾的吧?”
陈夫人与老陈夫妻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
她从警方那份通报里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同时也担心起美作那孩子到底有没有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她甚至在想,如果美作真的沾了这个,她绝对会逼着陈安宁不顾一切和他一刀两断。
不然,就对不起为此牺牲的老陈。
陈安宁自然懂得陈夫人的担忧,她故意开了个玩笑。
她说,“妈妈,你就算不信你女儿的眼光,也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吧。和美作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觉得他是会做这些事的人吗?”
陈夫人一听陈安宁这话,心里的那一丁点如小指头一样微小的怀疑顷刻就烟消云散了。
陈夫人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美作确实是个好孩子,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那种东西,只要沾上的人大概率就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沦为**的野兽。”
陈安宁轻扯了扯嘴角,低头在念念的小肉手上“啃”了两口,逗得他咯咯直笑。
陈安宁把念念递给她妈,让念念把姥姥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果然,陈夫人抱到了小团子,整个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些。
不过半晌之后,陈夫人却是猛地“啊”了一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说,“安宁,最近多看着点予川,好像前两天是他父母出事的日子,我给忘了。这孩子别触景伤情了。”
陈安宁摸了摸鼻头,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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