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再看花泽类,眼神飘忽不定,她双手捧着脸,试图用手心的凉意给自己降降温。
而花泽类看着藤堂静眼尾那一抹红,默默叹了一口气。
花泽类暗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等那股难耐的欲念终于消下去,这才正色道:“静,其实公益基金现在是可以运作成风险投资或者项目工程的,可以将其链条化。”
藤堂静脸上的红顿时消了下去,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她说:“类,你是什么时候了解的这些东西,居然头头是道的。你的专业”
藤堂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泽类捂住了嘴。
花泽类微沉着脸,目光镇定,他说:“静。是我自己选择的工商管理,我也不打算换专业。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藤堂静这会直视着花泽类的眼睛,被他眼里的认真搅得心里一动。筆趣庫
算了,一味强求他改变,难道不是对类的不尊重吗?说是要两个人彼此成长的呐,如果只会否认类的付出,难道不也是另一个层面的自私?
于是,藤堂静稍稍把心里的执念放下了些。
她眼光流转之下,又轻启红唇,用舌尖扫了扫花泽类的手心。
花泽类动作一顿,再抬头,眼里的墨色已经马上就要关不住了。
他咬着牙,闷声说道:“你是
不是觉得我不敢?治不了你。”
藤堂静拉开他的手,嘴唇轻动,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笑着说道:“是呀,我就吃准了你不敢。这可是在家里,你哪有这个胆。”
说完,这小狐狸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花泽类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随后拿起手机给西门打了个电话。
“西门,帮我找套房子吧。像你家那样的大平层就好。或者直接在你们小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也行。”
西门不知道在做什么,电话里是一片乒乒乓乓的碎瓷声音,莫名有点瘆人。
西门的声音带着疲惫和烦躁,他回道:“我记下了,回头再说。”
随后西门便兀自挂断了电话,而花泽类的眉心蹙了起来。
西门拎着手机在手里随意摇晃,他的目光从一地狼藉看向了那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男人,男人的轮椅摔倒了,重重地压着他的一条腿,但是没有人来管。
从前意气风发的男人已经老了,前两年就有点中风,他此刻更是狼狈极了,而一直都是怯懦胆小的女人现在拿着一片碎瓷抵着男人的大动脉,眼神凶狠如狼。
女人恶狠狠地说道:“西门仁和,如果不是儿子,我早跟你同归于尽了。你最好尽早把位置交出来给儿子!”
西门嗤了一声,说道:“妈妈,请你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更不要拿我做借口。”
“你舍不得的是优渥的生活,是锦衣华服,是高定珠宝,唯独没有我。下次再叫我回来,就不要上演这样的戏码给我看了。”
女人的手霎时颓然地垂了下来,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手心被瓷片割破了,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她漠然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垂垂老矣只能任人摆布的半瘫痪男人,又看了看与男人长相如出一辙的儿子,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既嘲讽又哀伤的弧度。
女人摆了摆手,说道:“再怎么样,家里的产业还是要继承。你过了生日就去上任吧。”
西门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不发一言就径直往外走去。
他的皮鞋重重地踩在那一地碎瓷片上,发出了嘎吱嘎吱清脆又冷冽的声响。
西门刚走到别墅门口,就被一名头发花白身材富态的老太太拦了下来。
老太太在他们家做了好多年,一生都没有结婚,西门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
西门对这老太太总是存了三分敬重,他扶着老太太的手臂,掺着她走到了后花园。
西门随口问道:“刘阿姨,你怎么过来了。”
老太太温和地拍了拍西门的手背,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她劝道:“少爷,别跟夫人置气啦。你要是再不心疼她,她可就活不下去了。她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西门松开了扶着老太太的手。
他垂下了眸子,语气里是一片阴鸷狠厉。
“小时候我不是没有过幻想,我甚至跟她说过,让她带着我去偏僻的乡下都行!我可以不要那些名贵的衣服,精致的食物,只要她带我走!”
“她需要人心疼,那谁又来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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