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你会联络朝中党羽上谏朕派佑儿前往,而佑儿一心为国,必定也会前去,边境战乱,死伤是寻常事,你只需找到机会杀害佑儿,便可以栽赃是垣儿所为。”
“朕盛怒之下必定会将垣儿处死,而你只需寻到合适的时机,令朕死于非命即可,届时其他皇子年幼,登基后你便可以以摄政王之位独揽大权,再慢慢收拾其他,长此以往,你便能将皇位揽入手中。”
“朕说的,可对?”
秦毅澍质问,目光如炬,仿佛利剑一般,能将秦凌澍浑身刺上几个窟窿。
秦凌澍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脸上的颓然之色更重。
他自认为胜过秦毅澍,可他所想所谋划,哪怕是放在心中,没有跟任何人提及,仍旧被秦毅澍猜了个彻底。
这么多年,他不过就是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罢了。
可悲。
太可悲。
秦凌澍沉默,许久之后,才对着秦毅澍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臣弟心存恶念,意图谋反,罪不容诛,死不足惜,皇上若是要处死臣弟,臣弟甘愿领受。”
“只是祸不及妻儿,臣弟对王妃虽多年来并无情谊,但到底有夫妻之名,还望皇上仁心善念,能够宽恕越王妃。”
“此外,臣弟犬子年幼不懂事,许多事他也并不知晓,他原是苦命孩子,自小跟着亲娘东奔西走,受尽磋磨,好不容易能够锦衣玉食,现下却要被臣弟连累,臣弟恳请皇上能够饶恕鸣儿。”
言罢,秦凌澍匍匐在地,许久不起。
成王败寇,他并非是蠢人,自然知晓自己的下场如何。
为今之计,只有抓住仅剩的些许亲情,为还要继续活着的人尽量争取。
秦毅澍亦是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朕会下旨,将越王妃和世子贬为庶人,终身囚禁越王府,一应衣食不缺,却不得出越王府半步。”
不能出王府半步,便意味着秦霈鸣往后不能娶妻,越王一脉往后便是彻底消失。
但此时,已是顾不得那么长远。
他在意的人,能多活一日,便算一日。
“谢皇上。”秦凌澍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来人!”
秦毅澍一声令下,明海带着侍卫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越王秦凌澍,谋朝篡位,罪不容诛,削王爵之位,下天牢,三日后午时问斩。”秦毅澍道。
“是。”侍卫走上前,要拖秦凌澍往外走。
“我自己走!”秦凌澍甩开那些侍卫的手,自顾自地挣扎站了起来,抬脚缓步往外走。
最后一次从这崇阳殿走出来,他要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地走。
哪怕他是一个奸臣,是一个意图谋反夺位之人,但他到底是从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