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视线，如刀刃锋利，刺在长公主的身上，让长公主坐直身体。</p>

区区一个臣子也敢用眼神威胁自己，岂有此理！</p>

长公主咬牙，心中暗恨，却不敢真的质问出声。</p>

“沈大人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的被我说中了？”</p>

“当然，要是沈大人不舍得，我也不介意去找皇帝来下令的。”</p>

那个江云亭，几次给自己女儿没脸，虽没见过对方，也不妨碍她对对方打击报复。</p>

长公主不知道，她话里的主人公就在这宫殿中，安静听着她的话。</p>

内殿的门被打开一小条缝隙，从这个角度，江云亭能看到沈遇那凶悍的神情。</p>

像是暗夜中悄然涌动的流水，看似波澜不生，实则暗潮汹涌。</p>

“云亭的香送来后，我找人查验过，没问题，东西也经过我的手，姑姑怎么不怀疑我也有嫌疑呢？”</p>

五公主出言，打破了那份凝固。</p>

对上长公主的看过来的眼，五公主并不害怕。</p>

她起身，拿起其余没问题的香在手里把玩着：“云亭是什么人，我清楚。”</p>

“如果姑姑要怀疑云亭，可以，不过得拿出实际的证据来吧。”</p>

“办案么，总要靠证据啊，就像是昨日我亲眼所见长乐妹妹在假传圣旨呢。”</p>

“说起来姑姑您还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当机立断拿下长乐妹妹，等这件事情传开再处理，长乐妹妹可就不是关押在牢房中一晚上这种小惩大诫了，对吧？”</p>

五公主歪着头，天真的表情，恶劣的眼神，无一不在说着她是故意踩长公主的痛脚。</p>

“你，你们……”</p>

长公主也没想到，这一屋子的，就自己一个外人。</p>

她不甘心看向宋凌阳。</p>

“宋大人，你也是这么用私心办案的嘛？”</p>

“回长公主，微臣拿证据办案，恰好，这件事情微臣找到证据了。”</p>

这话，终于让贵妃娘娘看过来。</p>

一屋子的，也就沈遇发现，自从宋凌阳进来后，贵妃娘娘就没正眼看过对方一眼。</p>

那种漠视，比嫌弃还可怕。</p>

好在宋凌阳没什么异色，甚至都没看过五公主。</p>

门口有几个人被带进来。</p>

其中两个，是这这座宫殿的人。</p>

“这位是李怡，娘娘的宫中的宫女之一，负责庭院洒扫，在五日前的清晨，发现有人偷偷出入放置红玉香的库房，所见的人就是这位尼公公。”</p>

“尼公公已承认，是他偷拿走一根香，交给这位……也就是晚嫔的贴身宫女红拂。”</p>

“红拂亲自动手，将香浸泡在枳实榨成的液体中，因为香较轻，需要将其压在液体中。”</p>

“而红拂害怕用重物压着会将香压断，所以整个过程中她亲自用手按着那根香。”</p>

“长时间浸泡后，她手上的枳实气味虽然散掉，但指甲乃至指尖残留着枳实碾碎后的颜色。”</p>

红拂的双手被抬起，过去这么久，还能看到对方指甲缝中淡淡的青黑色。</p>

“这一点，还请太医过来验证。”</p>

宋凌阳对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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