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着你来了吧，如今就在平治客栈，不是么？”</p>

听得凤栖止精准的报出了曲清池的位置，那妇人的脸色猛地一变，眯着眼道：“你威胁我？”</p>

凤栖止弯唇一笑，淡淡道：“随便您怎么理解。反正，你若是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本座自然不介意。”</p>

凤栖止的语气格外轻慢，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却让那妇人打了个寒颤，而后厉声道：“你敢！”</p>

“敢于不敢的，全凭您的一念之间。”凤栖止唇角微勾，眼眸里却是寒意点点。</p>

那妇人被他这话刺激到，指着他厉声道：“凤栖止，她可是你的表妹！”</p>

闻言，凤栖止笑容顿收，靠近了那妇人，沉声道：“本座只知道，曲清池，是南越余孽。”</p>

听到他话里的狠厉，那妇人瞬间就变了脸色，而后掩饰似的恨声道：“凤栖止，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南越余孽，这就是你意图扣给圣衣教的罪名么！”</p>

“本座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凤栖止不退反进，站在她身前不远，高大的身子投射出的阴影，将那妇人眼前的光亮都给遮住，而他的声音里，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哦，是了，本座倒是忘了，母亲您曾经也是南越国的一员呢。是吧，华昌公主！”</p>

他这四个字一出口，那妇人瞬间像是被打开了某种记忆一样，眸子里尽是血一样的红。</p>

曾经南越国君的掌上明珠华昌公主，曾经西楚国君心头所爱的皇后……曲霖瑶！</p>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p>

曲霖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神情里皆是一派的阴森诡谲。</p>

闻言，凤栖止鄙夷一笑，道：“圣衣教上上下下皆为南越余孽，本座想要知道，很难么？”</p>

当初的他，只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而教中上下，对自己则是怜爱仇恨各自掺半。他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所以拼命的让他们满意。</p>

可是直到他失望之极，开始真正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后，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p>

他的母亲，所谓的圣衣教教主，乃是当年大难不死的西楚皇后；而那个每每曲霖瑶发怒之时挂在嘴边的那个男人，竟然是……</p>

西楚国君——上官煜！</p>

凤栖止眼中笑意不断，却是潜藏着无限的悲凉。</p>

而曲霖瑶更是被他这幅模样吓到，而后喘息着厉声道：“不错，我们的确是南越之人。你口口声声称我们是余孽，可在我这里，你才是真正的孽种！”</p>

她话音落下，抬起手边的茶盏便朝着凤栖止狠狠地砸了过去。</p>

若是以前，凤栖止定会不闪不避的承受着她的怒火。可是今日，他却在曲霖瑶出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侧身躲过。</p>

茶盏在他身边碎裂，茶水泼泼洒洒的溅了一地。</p>

外面的雨越发加大，雨水嘈杂之中，凤栖止只听得她的唇一张一合：“早知道你这般反骨，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p>

这话，她不止一次说过，只是今日，他却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本座也希望，你当初没有生下我！”</p>

闻言，曲霖瑶脸色一变，恨声道：“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凤栖止，你还真是跟你那不要脸的爹一样，都是狼心狗肺！”</p>

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厌恶和恨意，饶是凤栖止听多了这话，可到底还是心头一沉。可他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只是嗤笑道：“这样，不是正如母亲所愿么？”</p>

自幼她便这般骂他，视他如掌中钉肉中刺，如今终于得了这个评价，她不是该高兴么。</p>

见他这模样，曲霖瑶越发恨得慌，咬牙切齿道：“的确如我所愿，来人！”</p>

然而，外面只有那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却并无人声回应。</p>

而凤栖止的话，也在这时候响起：“母亲想叫他们么？那就去黄泉吧，你的人都在前面探路呢。”</p>

随着他话音落下，只见大门被从外推开。外面大雨映入眼帘，而那地面上，则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个人。</p>

大雨落下，将他们身上的鲜血晕染开来，蜿蜒成一条血河，向着低洼处流去。</p>

曲霖瑶脸色大变，猛地起了身，却复又跌回了座位上，指着凤栖止怒道：“你……杀了他们？你这个逆子！”</p>

她带来的人，竟然尽数折了进去！</p>

然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却是外面站着的那些人。</p>

那都是她圣衣教里的精干之人，可如今，却尽数向凤栖止投诚了！</p>

眼见得曲霖瑶这不可置信的模样，凤栖止满意一笑，蔑然道：“你真当我这么些年在京城，是白待的么？”</p>

这些年他扎根京城，若是不将圣衣教分舵之人尽数收服，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庆幸的是，他活下来了，而这些人，为他所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