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想找碴是吧?杨梦龙继续低头啃鱼头,懒得理他。</p>
张千户见他无言以对,更是得意,摇头晃脑的说:“杨公子的行为未免有些不妥,圣人云……”</p>
杨梦龙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张郁那个猪头怎么没来?”</p>
筱雨芳哧一声笑了,张千户则窒住,都还没有云出个屁来,云就被风吹散了。他面色连变数变,说:“杨公子,犬子……”</p>
杨梦龙打住:“千户大人,你最好别动不动就骂自己的儿子犬子啊兔崽子啊什么的,从遗传的角度来看,这对你十分不利。”摇摇头,替张郁鸣不平:“虽说那个猪头很差劲,但是你也不能骂他是狗崽子啊,这也太狠了。”</p>
狗崽子?</p>
张千户愣了半晌,总算反应过来了。我的儿子是狗崽子,那我是什么?老狗?他心里那个恼火,就别提了,本来嘛,“犬子”只是个谦虚的叫法而已,在这年代,哪怕你再怎么优秀,老爸在外人面前提起你的时候都是“犬子”“犬子”的叫,嫌吃亏?那赶紧当老爸吧,等你当上了老爸就叫他的孙子作“犬子”叫一辈子就赚回来了。好好一个称号,被杨梦龙这么一弄居然变成了狗崽子,自己也很光荣的成了老狗,他别提有多恼火了,太阳穴冒出几根青筋,差点把酒杯照杨梦龙的脸砸了过去!</p>
杨梦龙满不在乎的与张千户对视,那桀骜不驯的目光分明是在警告张千户:“没事你少来惹我,不然有你受的!”</p>
方逸之见这两位大有要掀桌子的意思,吓了一跳,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如今建奴正在京畿肆虐,甚至流窜到本县,随时可能兵临城下,张千户和杨公子都武功高强,正应齐心杀敌,保卫乡里,为圣上分忧,何必为了些许小事而伤和气?给本官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就此揭过,可好?”张千户咬牙说:“方大人都发话了,张某怎敢不从?”</p>
杨梦龙耸耸肩,说:“我没意见,只要那个猪头别再来惹我就行了。”</p>
当着老子的面一口一个的骂人家儿子是猪头,还真没几个咽得下这口气的,张千户气极,跳了起来:“小子,你!”</p>
方逸之暗暗叫苦,我脑子被驴踢了么,居然让这对冤家死对头坐到一块了,纯粹是自己找不自在嘛!他递给杨梦龙一道警告的目光,同时举起酒杯,大声说:“大家难得聚到一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干杯!”</p>
所有富商士绅纷纷起立,举起酒杯:“干杯!”气氛那叫一个热烈,只是杨梦龙依然和张千户狠狠对视,活像两只发怒的公鸡,随时可能扑上去狠狠的啄对方一口!</p>
干完这一杯,总算可以吃饭了。张千户暂时把跟杨梦龙那点恩怨抛到了一边,专心对付眼前的美食。他虽然贵为千户,但说白了就是一土财主,井底的青蛙————见过多大的天啊?这满桌的山珍海味,他也没有多少机会品尝,得趁机吃个够本。杨梦龙就更不用说了,来到明末差不多一个星期了,饿了整整三天,接着又是杂粮饼又是麦饭,可把他的肠胃给折腾惨了,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居然就是水煮鸡蛋!难得有这么多纯天然无污染的美味,不吃白不吃!如果说张千户多少还要装出一点文雅的模样,细嚼慢咽,那么他是连装都懒得装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得那叫一个飞快啊,筷子所向,杯盘狼籍,同桌的宾客一个个目瞪口呆,看他的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从非洲难民营里逃出来的家伙。</p>
方逸之苦笑,让这个二货这样一搞,他的脸算是丢尽了。他朝一位紫衣少女使了个眼色,那名紫衣少女会意,站出来向所有宾客盈盈一礼,曼声说:“承蒙方大人不嫌弃我等出身卑微,发来请柬,因而得见各位高朋,不胜荣幸。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献上一舞,以助酒兴,望各位不要见笑。”</p>
石老板笑说:“紫嫣小姐才艺绝佳,能为掌上舞,能一睹小姐的美妙舞姿,不枉此生啊!”</p>
紫衣少女含笑说:“石老爷过奖了。”优雅的打了个手势,一位比她要小上一点的少女轻轻吐气,一缕天籁之音从洞箫那小小的孔中悠悠的飘出,让所有人心神一漾,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在第一个灵动的音符从箫孔中飘出的同时,紫衣少女广袖一展,衣袂飘扬,仿佛一片从云缝中飘落,随风飞舞,悄然飘落人间的雪花,那舞姿优美轻盈之极,柔得让人心都碎了。她仿佛就是为舞蹈而生的,她的血液,她的骨骼,她的每一丝肌肉,都充满了灵感,牢牢把握着音乐的节奏,如同一个在音符间跳跃的精灵。</p>
杨梦龙都忘记了呼吸,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心里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如此纯粹而优雅的舞蹈,如此空灵优美的音乐,真的是闻所未闻呀,就连他这个五音不全的家伙,也已经为之着迷!感谢老祖宗,是你们为我们留下了如此辉煌、灿烂、瑰丽的文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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